沈愉自己都感慨,要是没有沈璎珞,她活不了这么久。
“璎珞姐姐。”
汀兰扶着沈昭下轿,沈昭笑得有些勉强,小声问她,“最近姐姐身体还好吗?”
沈璎珞隐约猜到是什么事,“你与卫三爷……”
“我想退婚。”沈昭说着。
沈璎珞叹了口气,却不意外,与沈昭一边往正房走,一边道:“姐姐近日身子好了不少,不过,话你也缓着些说。”
“我知晓了。”沈昭说着。
小丫头打起帘子,三人进屋。
淡逸的花香裹着若有似无的药香,地龙升腾的热意,舒服又舒和。
五间正房用多宝阁断开,两侧挂着细密鲛绡纱帐,地上铺着厚厚的毡毯。
东侧临窗设着一张宽大的紫檀木琴几,线条简洁流畅,摆着焦尾古琴。
沈愉坐在琴旁,一曲完,等待沈昭。
素雅月白软缎常服,乌黑的长发松松挽了个髻,斜簪着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子,再无多余饰物。单看沈愉的五官,与沈昭有六七分相似。
只是常年缠绵病榻,凭添几分柔弱,带着几分我见犹怜。
“姐姐。”
沈昭许久不见沈愉,欢喜之余,这些天的委屈也一起爆发。
泪珠挂在眼角,言语间带着呜咽。
沈愉任由她抱着,轻拍着她的背。
父母已逝,她们是彼此最亲的亲人。
沈璎珞上前劝解,姐妹俩在碧纱橱的罗汉床上坐下。
沈昭讲着这些天的事,卫原纳妾一句带过,但说到今天之事,沈昭再也无法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