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婆子是戌时进的府,全副武装。
不等进门,先在大门口,尸体倒下的位置做了一场法事。
丫头婆子虽然看不懂,但见昙婆子神情肃穆,运作利落。一场法事毕,感觉没那么害怕了。
法事做完,昙婆子这才进府。
婆子引着昙婆子进到棠荫堂,沈愉正劝沈昭吃点东西。
都这个时间点了,沈昭别说吃饭,水都喝不下去。
“给夫人,姑娘请安。”昙婆子笑呵呵见礼。
沈愉和沈昭不禁看向她,约莫五十岁上下,面容慈和,身形微丰,若非那身未换下的道袍,倒更像一位寻常的富态妈妈。
“妈妈免礼。”沈愉说着。
昙婆子起身,目光温和地扫过沈昭,随即对沈愉道:“夫人宽心,不过是宵小之辈的残秽之气作祟,已然清理干净。府上军士众多,那点阴邪,近不得身。”
她言语笃定,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沉稳。
沈愉点点头,她心里并不相信这些。只是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得安抚人心。
昙婆子见沈愉神色稍缓,又看向满桌未动的菜肴,道:“姑娘眼下神魂受扰,胃气虚弱,这些荤腥厚味,怕是难以克化。”
说着,又报了几个菜名,特别说了如何烹饪,注意事项在哪里。
别说沈愉了,连沈璎珞都听得啧啧称奇,“没想到妈妈还懂这些。”
“药食同源,我又在厨房帮过工,自然都懂得些。”昙婆子笑着说。
她可是有师承的道门弟子,医术自然不在话下。府里许多护院的伤病,她都治得了。
只因女子没有户籍,开不了医馆。
女子行医一般都是大户人家的内宅行走,给女眷看病。
有些病症不好让男大夫诊治,医女方便些。
而既是隐疾,往往都相信熟人介绍的医女。保证嘴严,不会乱说话。
昙婆子没这个人脉,在进将军府之前,她是空有一身医术,无处施展。
将军府的护院男仆,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弱病残,粗汉子不讲究。
昙婆子也五十了,大家都不讲究。直接衣服一脱,针灸按摩贴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