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货市场的角落堆着个落满灰的木箱,上面贴着张泛黄的纸,写着“民国戏班道具”。我蹲下去扒开箱子,里面躺着十几个蜡人,个个穿着戏服,眉眼画得精致,只是脸上蒙着层灰,看着像睡着了的小娃娃。
“这是‘喜神’。”摊主凑过来说,“以前戏班都得供奉喜神,就是这些蜡人,说是能保上台不怯场。但这箱不一样,听说当年有个小角儿在台上摔死了,戏班就把她的戏服脱下来给蜡人穿上,结果……”
他没说完,我已经拿起个蜡人。这蜡人穿件粉色袄裙,梳着双丫髻,脸上的胭脂晕开了点,像哭过似的。指尖刚碰到蜡人的手,就觉得一阵冰凉,不是蜡的凉,是带着水汽的湿冷,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这蜡人怎么是软的?”你也拿起一个,捏了捏蜡人的胳膊,“正常的蜡人硬邦邦的,这个却有点黏手。”
话音刚落,那穿粉袄裙的蜡人突然眨了下眼。我吓得手一抖,蜡人摔在地上,脑袋磕出个缺口,露出里面黑乎乎的东西,像团揉烂的棉絮。
“是头发!”你捡起蜡人,指着缺口处,“里面塞的是头发!”
我凑近一看,果然,那些黑乎乎的絮状物是缠在一起的头发,还带着股淡淡的茉莉香——是当年那个小角儿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