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布满焦痕的PPI芯片,静静地躺在我的掌心。冰冷,坚硬。
我抓起一把混合着灰烬和砂砾的焦土,将芯片轻轻放在上面。然后,用双手,捧起更多的焦土,将它深深掩埋。没有仪式,没有言语,只有无声的告别。
再见了,小朗。
阿姐…带你回家。
……
三天后。滨海市公墓。
天空阴沉,飘着细密的雨丝,如同天空无声的眼泪。
一座新立的墓碑前,没有照片。上面只刻着简单的字:
林朗
1999 - 2025
长眠于此的,是爱与自由的灵魂。
姐姐 林岩 立
墓碑前放着一束洁白的雏菊。我一身黑衣,没有打伞,任凭冰凉的雨丝打湿头发和脸颊。张队长、小吴、老王,还有几位参与行动、侥幸生还的队员,默默地站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神情肃穆。
我静静地站着,看着墓碑上弟弟的名字。三年来的点点滴滴,从阳光灿烂到绝望深渊,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那些日夜的守护,那些昂贵的账单带来的窒息压力,发现芯片时的惊恐,搏杀七十二小时的疯狂,最后那声含混的“阿姐”…还有,那枚被我亲手掩埋在戈壁焦土下的冰冷芯片。
心口的位置,依旧空荡荡的,但那份撕心裂肺的剧痛,似乎被这冰冷的雨水冲刷得麻木了一些,只剩下一种沉重的、永恒的钝痛。
“小朗…”我轻声开口,声音在雨声中微不可闻,“阿姐…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多苦…最后…还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