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受害者已经有七八位了!
虽然……虽然他们大多是那些落单的酒店服务人员或者别墅雇员……”
“您多虑了。”
我做出一个偏向于安抚的动作,伸出手,轻轻虚扶了一下她的手臂,既表达了安慰,又保持了合乎礼节的距离。
“那可能只是一位手段比较残忍的罪犯,或许是某位本该在阿卡姆里安度晚年的‘杰出’人士,厌倦了那里的单调生活,便偷渡出来,并恰好来到了这座美丽的岛屿,试图寻找一些新的乐趣。”
将那些恐怖的袭击归咎于一个逃脱的疯子,总比承认岛上出现了某种未知的、非人的掠食者,更容易让人接受。
“那也足够让人不安了。”
温斯洛普夫人显然并未完全被我的说辞安抚,她的眉头依旧紧锁,美丽的脸庞上笼罩着愁云。
“哦,亲爱的温斯洛普夫人,”
我对她使用了更亲近一些的敬语,试图进一步打消她的疑虑,
“请注意一个细节,那位‘罪犯’,或者说那个‘麻烦制造者’,一直在挑选那些防卫薄弱的、落单的人士下手。
这至少说明,对方并没有那种能够正面抗衡训练有素的安保力量的强横暴力手段。
只要您仍然处于您丈夫为您配备的专业保镖的周全保护之下,您就是安全的,不是吗?”
“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温斯洛普夫人脸上的忧虑稍减,眼神中露出思索。
小主,
“而这里,我的别墅内,现在,”
我环视了一下灯火辉煌的宴会厅,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掌控力,
“这里被十几位有品味的先生们所带来的安保系统联合保卫着,他们的安保团队在岛上享有盛誉,经验丰富,装备精良。当然,也包括我个人的一些……小小的布置。”
我刻意顿了顿,没有详细说明我所谓的“布置”是什么,任由她去想象。
毕竟,在这样的场合,人们看不到任何穿着制服、荷枪实弹的安保人员四处巡逻,反而更能体现主人的从容与底气。
“所以,亲爱的夫人,与其为那些尚未真正威胁到您的阴影而担惊受怕,不如尽情地享受今晚的盛宴,就像我的两位女伴一样,不是吗?”
温斯洛普夫人的目光顺着我的示意,投向不远处的伊兹和汉娜。
她看到伊兹正与一位风度翩翩的法国电影制片人谈笑风生。
而汉娜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姿态优雅地品尝着面前的美食,神情自若,丝毫没有受到外界风雨和岛上流言的影响。
长期浸淫于上流社会的生活,让她对于那些看起来“可靠”的、充满自信的“先生们”的话语,有着一种近乎本能的遵从。
即使她的年龄已经不再适用于“乖巧”这个词语,但那种在强大气场面前自然流露出的顺从与信赖,却是显而易见的。
她脸上的阴霾终于散去,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
至于我所说的那两位女伴——
一位值得尊敬的绅士和两位女伴的组合,在这样的社交场合,虽然不算普遍,但也并非什么惊世骇俗的搭配。
伊兹适应得相当不错。
她那源自优渥出身的良好素养,让她在这样的场合游刃有余。
虽然她性格中部分,显然是被周围的环境,以及在我的潜移默化引导下,稍稍变得有些“走样”。
而汉娜,虽然她与传统意义上那些娇生惯养、以取悦男性为主要职责的上流社会淑女有所差异,但她绝对不算缺乏魅力。
事实上,她看起来就像一位十九世纪古典时代或者浪漫主义时期的女性小说家——那种带着点忧郁气质,富有涵养的知识女性。
她那一头极具特色的、如同暗夜般深邃的黑发,以及令人印象深刻的沉静仪态和富有逻辑性的谈吐,几乎让她在不经意间就引起了周围宾客足够的好奇心。
虽然实际上,她只是我手下一位极其优秀的雇员和值得信赖的下属。
晚宴依旧在热烈而有序地进行着,觥筹交错,笑语晏晏。
然而,就在气氛最为融洽热烈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插曲,却瞬间打破了这份虚假的和谐。
而且,看样子,这更像是一曲乐章的休止符,而非短暂的暂停。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宴会厅那扇紧闭的橡木大门。
那里,传来了一阵急促而混乱的敲门声,以及……隐约的、压抑不住的惊呼与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