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它是无毒的。
在最开始的设计中,所有成分的配比是完美的——在燃烧爆炸的瞬间,各个部分都会刚好耗尽,不多不少。
那会是一场化学理论中不存在的绝对反应,不产生任何有害的残余。
但在后续的研究中,制造者发现了一个问题。
其中作为‘催化剂’——用这个通俗的说法,你可能更容易理解——的红色晶体,其蕴含的能量会随着时间极其缓慢地逸散。
考虑到这批子弹的使用年限可能会非常长,所以这一部分的配比被刻意地、铺张地多增加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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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反应过后,唯一可能剩余的,只能是这些过量的催化剂粉末。
我们进行过上百次实验,结果几乎没有差别。”
在我说出子弹的性能特征时,他脸上的神色已经阴晴不定。
而当我说出有关成分配比的细节时,他脸上那种精心维护的、属于艺术家的愕然,如同一张受潮的石膏面具般开始剥落、龟裂。
露出了底下的、真实的错愕、不敢置信,以及一丝无法掩饰的慌乱。
此刻他的情绪,似乎已经偏离了他为自己设定的角色。
不再是那种从容不迫的表演,而回归了更接近本质的真实,尽管他仍在极力压制。
“……你怎么会知道?”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我当然知道。”
“这枚子弹的来源——”
“史密森尼学会国家历史博物馆的非公开馆藏,编号D-77b。”
我打断了他,开始讲述一个只有极少数人知晓的秘密,
“大约在一百二十年前,由一位热爱这个国家的收藏家捐赠。
长期保存在恒温恒湿的地下库房中,作为最重要的非公开藏品之一被深度封存。
一共二十枚。
它既是价值连城的古代炼金术遗物,同时也是一种威力惊人的战略后备。
捐赠协议规定,允许友利坚政府在面临‘无法以常规手段处理的、危及国本的超自然威胁’时,对其进行启封使用。”
我看着他脸上愈发精彩的神情,继续叙述,语气像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古董轶闻:
“我知道他们中的一些人可能会不务正业,将这些珍贵的藏品用在一些不恰当的地方。
比如清除某些第三世界的、不听话的民选领袖,或者解决掉一些国内过于碍眼的政治对手。
但我曾经没想到,他们能堕落到这种地步——外包给你们这类角色。”
“你——”
“这是你们重要的情报失误。
据我近期获取的资料,知道这批子弹真实存在的人非常有限。
尤其是在近些年,刺杀早已不需要动用这种打破因果律的炼金成品,技术与权力地位带来的势能差已经近乎于物理铁律。
所以,它不但是一种隐秘的手段,也是一种落后、过时、早已无人问津的手段。
因此,你根本不担心我知道这些子弹的存在。
我想,我说的是实际情况——至少很接近实情。”
他没有反驳,沉默本身就是一种默认。
“但你们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几乎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如果你们能暂时将注意力从物品的作用本身移开,去关注一些有关它的历史渊源——它的捐赠者,以及制造者的名字,都在捐赠档案中有明确记录。”
我顿了顿,享受着他脸上那份期待与惊讶交织的表情,
“它的捐赠者是卢修斯参议员。
而它的制造者,如假包换,西拉斯·布莱克伍德。”
“难道说——”
“没错,那就是我。”
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精彩来形容。
显示出一种颠覆的、极度严重的错愕,源自于整个事态的发展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角度,彻底偏离了他所铺设的轨道。
“你们甚至连其设计出来时的适配枪型与口径都一并照搬,”
我继续说道,
“你的专业素养不差,伪装非常到位,全无杀手痕迹,这说明你有着足够的专业素养,至少有足够进行准备的条件和视野。
而在我已经公开表现出对常规枪械完全免疫的前提下。
即使你依旧选择用一部M1910进行射击,也应该选择侵彻力更强的9毫米空尖弹,而非7.65毫米——这个口径甚至在现代警用领域都已经不再流行了。
在你拿出那把枪的时候,我就已经猜测到你们的企图。
准备充分,时机和地点都选择得非常恰当,但在根本上,毫无意义。”
我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