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录音、视频,或者明确的、可供验证的第三方证人?”
迈克尔的用词瞬间切换到了法务部门的标准模式,精准而高效。
“这个……暂时没有。”
扎亚茨的气势弱了下去。
“合同的内容是什么?”
迈克尔继续追问,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检察官,
“其中是否包含限制人身自由、违背公序良俗,或存在其他显着的、可被认定为无效的条款?”
扎亚茨努力回忆着:
“那是一份……待遇极其优厚的高层管理合同。
有明确的KPI,每年不低于一个月的带薪休假,医疗保险,甚至包含了对直系亲属的精神健康咨询服务……”
“听上去还不错。”
迈克尔平静地评价道。
“但我根本不想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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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亚茨几乎要从沙发上跳起来。
迈克尔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感到不快。
这只是一种礼貌性的、程序化的表情展示,意在为他即将抛出的、可能会令对方感到困惑的结论,预留出足够的缓冲空间。
“很遗憾,马尔采夫先生。
单从您的描述来看,这份合同在法律层面上,几乎不存在任何可以令其无效的条件。
我们对此,恐怕无能为力。”
扎亚茨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不敢置信:
“合法?无能为力?你们可是伊米塔多公司!”
“我们是一家遵循程序正义,遵从社会监督,流程完善,制度健全的国民企业。”
迈克尔的声音里透出一种神圣的、不容置疑的庄严感,
“即使我们确实拥有为所欲为的能力,但基于我们对整个社会所承担的责任,以及建立正面口碑的长远需求,我们必须对自己提出最严格的要求
——正如我们,会对您和您的女友这样,在正义行动中无辜遭受损失的受害者,予以高度负责一样。
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虽然扎亚茨对其中的部分内容,尤其是“严格要求”和“高度负责”这两个词组,持有强烈的个人意见。
但他还是在对方那不容置喙的目光下,艰难地点了点头。
迈克尔见状,满意地继续阐释:
“根据我们信息库内的档案记载,这个组织的情况非常特殊。
它没有任何犯罪记录,没有任何非法的指控,更没有与暴力、恶性事件相关的前科。
换而言之,在法律的框架内,它是一个合法的、良性的、按时足额缴纳税务的良好企业。
它与您签署的合同,是一份完整的、条款清晰的、待遇优厚到足以让无数人艳羡的高层管理合同。
在没有其他决定性反证的前提下,任何法庭都会倾向于认定,这是您在自由意志下自愿签署的。”
“可他们本质上就是一个危险的暴力团体!只是借用了一个合法的外壳!”
扎亚茨绝望地辩解。
“是的。”
迈克尔的回答只有一个词。
他没有继续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扎亚茨。
扎亚茨被他看得不明就里,下意识地迎向他的目光
——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对方瞳孔深处,一闪而过的如同深海般的冰冷。
扎亚茨触电般地移开了视线。
他猛然意识到了自己刚刚那句话里所指向的致命问题
——一个本质危险的团体,披着合法的外衣行事。
这听起来,是多么的耳熟。
“那我……该怎么办?”
他的声音里,只剩下了最后的、一丝摇摇欲坠的希望。
“我的建议是,”
迈克尔的脸上,同时露出属于胜利者的笑容和对失败者的悲悯,
“接受这份合同。然后,加入我们公司。”
“什么?”
“接受这份合同,然后,加入伊米塔多。”
迈克尔平静地重复了一遍,随即开始解释,
“您可以对乔瓦尼·沃尔普声称,您是为了他们组织的利益,才主动加入伊米塔多,作为一名卧底,为他们输送情报与利益。”
“可是……如果对方怀疑,我是为了伊米塔多,才假意加入他们的呢?”
“那就向他们声称,你是故意让伊米塔多以为,你是为了伊米塔多,才去他们那里当卧底的。”
迈克尔的逻辑如同一条完美的衔尾蛇,始终无懈可击,
“总而言之,马尔采夫先生,只要您成为了我们的英雄,您的安全,就一定会得到最优先的保证。”
“他们可是一个暴力团体!而且,在我看来,那完全是一群愚蠢透顶的疯子!
我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