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乎是本能地明白,在极端不利的环境中,该如何最大程度地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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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枪声从前后同时响起,无论再怎么慌张,危险无处不在,而他们,无处可逃。
年轻一些的乘务员脸色惨白,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嘴,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
而那位年长的,则向前迈了一小步,眼神中虽然也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试图维持秩序的责任感。
“看在上帝的名义上,别这么做,孩子。”
她的声音略微紧张,却仍然坚定。
斯科特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厌烦。
远处,米凯尔·茹尔丹传来声音洪亮、沉稳,其内容却与那份沉稳截然相反:
“我们他妈的不想射击你们任何一个人。
前提是你们能像一袋土豆一样,给老子老老实实地待在该死的座位上,别他妈的乱动!
都听见了吗?别动!”
斯科特并不喜欢这种粗暴的作风。
这和他前半生的职业经历有关。
在他看来,这类嘶吼的客户,通常会武断地拒绝一切商谈的可能,并且热衷于通过侮辱和践踏他人的人格,来建立自己脆弱的权威。
不过,在眼下,适当地模仿也许并不算坏。
“闭上你那该死的嘴,老女人!”
斯科特将枪口转向那名年长的乘务员,声音模仿着米凯尔的腔调,
“滚回去!”
他向前迈步,准备沿着过道走向机舱前部。
然而,他的后脚脚踝忽然被一股力量拖拽住,让他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斯科特回过头,看到那个老年的乘务人员正跪倒在地,双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裤腿。
“你不能这么做。”
她的声音并非恳求,而是一种近似于教导主任式的枯燥劝说。
斯科特盯着她看了两秒。
混杂着亢奋与烦躁的情绪,仿佛劣质的食物,在他的胃里翻滚。
没来由的厌恶和恶心感,顺着食道向上攀爬。
他抬起枪,对准了她的腹部,扣动了扳机。
子弹撕开制服,钻入血肉。
对方吃痛地闷哼了一声,但那双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因为剧痛引发的肌肉痉挛,抓得更紧。
斯科特不得不再次开枪。
第二枪打在了她的肩膀上,略微有些歪。
第三枪,他将枪口抵近了她的头部。
随着枪响,她的身体猛地向后一仰,随即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般,软软地倒了下去。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瞳孔已经开始扩散。
温热的血液如同一条红色的溪流,从她的太阳穴涌出,在地毯上迅速浸润开来。
斯科特用力一甩,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脚踝上甩开。
四下里,所有人都目睹了这一幕。
恐惧带来的沉默,如同水泥般迅速凝固,将每一个人都封印在了座位上。
没有什么,比亲眼目睹一场毫无预兆的死亡,更具有威慑力。
尽管从某种数学角度上说,他们离安全其实更近了一步
——一支SIG P320的标准弹匣容量只有十五发,现在,超过五分之一的威胁已经被消耗掉了。
“都他妈的给老子待在原地!
谁敢再动一下,下场就跟这个没用的家伙一样!”
斯科特高声喊叫,用英语和西班牙语交替重复着威胁,
“?Quédense quietos o terminarán o ella!”
他调整了一下持枪的姿势,枪口在过道两侧来回扫动,威慑着任何可能心存侥幸的乘客。
所有人都如同一排排被钉在座位上的人体模型,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这很好。
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极度危险——他不希望任何人在任务完成前,因为愚蠢的举动而丢掉生命,那会让他感到内疚。
当然,刚才那个老女人除外。
她的样子,让斯科特想起了自己那段痛苦的、不断下滑的职业生涯后半段。
先是丢掉体面和尊严,然后丢掉工作,最后,将会彻底丢失作为社会人的身份。
他只是让那个试图说教他的女人,提前得到了她应有的结果
——她甚至极其阴险恶毒地破坏了自己宝贵的情绪稳定,从而让全机舱的乘客,一同陷入到更加不可预测的死亡危险之中。
不能不说,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结束了这场短暂而无效的自我反省后,他将注意力完全集中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