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改进工作跟星河二号项目全面铺开,研究所上下如同上紧发条的精密仪器般高速运转之际,
一个略显突兀的消息通过内部电话传到了秦念的办公室——她的父母,秦卫国和林静,没有提前通知,竟然直接到了研究所大门外。
秦念刚刚结束与李文军关于“蜂鸟”通讯协议底层算法优化的激烈讨论,放下手中画满了信号流程图的稿纸,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匆匆赶往门口。
心底掠过一丝讶异,父母向来谨小慎微,尤其是对她如今工作的性质有所了解后,更是极少主动打扰。
远远地,就看见父母略显局促地站在哨兵岗亭旁的树荫下,脚边堆着好几个鼓鼓囊囊、看起来分量不轻的行李袋和网兜,风尘仆仆,带着长途火车特有的疲惫气息。
秦卫国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但熨烫得一丝不苟的中山装,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透着知识分子固有的严肃与拘谨。
他眉头习惯性地微锁,双手却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用好几层厚实油纸包裹、还用细麻绳捆扎得结结实实的长条物件,看那慎重的姿态,不像拿着物品,倒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从形状判断,很可能是一卷字画。
林静则显得更为吃力,她一手拎着一个巨大的、帆布材质已经有些磨损的旅行袋,袋子沉甸甸地坠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还挎着一个盖着蓝白格土布的半旧竹篮,里面隐约露出小心码放好的、防止碰撞的鸡蛋轮廓,以及一些晒干的菌菇。
她脸上带着明显的倦容,眼神却急切地在进出研究所的人群中搜寻,直到看见秦念的身影,那抹担忧与期盼才瞬间落到实处,眼圈几乎是立刻就红了。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报或者电话,我好去车站接你们。”
秦念快步上前,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自然而然地接过林静手里那个看起来最沉的帆布包,入手猛地一沉,估摸着得有几十斤重。
“接什么接,你这里忙得脚不沾地,我们又不是不认得路,不能给你添乱。”
林静一把抓住女儿的手臂,仿佛要确认她是真实存在的,上下仔细打量着,声音带着哽咽,絮絮叨叨起来,“瘦了……气候湿冷,你膝盖以前冬天就疼的毛病犯了没有?
晚上睡觉被子够不够厚?”她一边问,眼泪一边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但很快又用粗糙的手背用力擦去,努力挤出笑容,
“不过精神头真好,眼神都亮了,跟以前……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秦卫国清了清嗓子,似乎不太习惯这种外露的情感表达,他将那个油纸包郑重地递到秦念面前,语气带着他特有的、硬邦邦的关切:“你妈非让带的。
你苏老师……当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