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闪烁,木屑纷飞。
寒冰剑锋锐的剑刃在万年养魂木上游走,发出沙沙的轻响。
没用多久,一块三边方正,顶端凸起并带着一个圆润孔洞的崭新木牌,便已制作完成。
云天将那根早已有些陈旧的筋绳,再次穿进了这块新制的养魂木牌,并缠绕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腕处。
“老祖,请吧。”
他看着手腕上那块质感温润的木牌,轻声说道。
“您看,我给您做的这处‘新洞府’,可还满意?”
一道近乎透明的白色烟雾,缓缓自镇天鼎中飘荡而出。
那道没有五官轮廓的人影,在空中顿了顿,似乎“看”了一眼云天手腕上的那块崭新的养魂木牌。
片刻后,一声轻哼响起。
“还真够丑的!”
话音刚落,那道白色烟雾便化作一道流光,毫不客气地一头钻进了那块养魂木牌之内。
木牌表面,一道微不可察的灵光一闪而逝。
紧接着,一道带着几分难掩愉悦之意的声音,在云天脑海中响起。
“丑是丑了点,但不愧是万年养魂木,住得确实舒坦。”
小主,
云天闻言,不由摇头苦笑。
这位老祖,还是这般口是心非。
他将那株还剩下大半的养魂树重新置入镇天鼎中,随即心念一动,将镇天鼎收入丹田气海内。
一切琐事尽数忙完,他这才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正阳丹服下。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和的暖流,迅速流遍四肢百骸,驱散了连日奔波积累下的最后一丝疲惫。
云天缓缓闭上双眼,五心朝天,开始运转《五行衍道术》。
洞府之内,重归寂静。
……
三日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这三日,星岛之上暗流汹涌,远未平静。
那场震动了整个千星海域的拍卖会,其掀起的余波,仍在不断发酵,演变成一场席卷所有修士的巨大风暴。
风暴的中心,自然是那件最终以千万灵石天价成交的“锁灵盅”。
据说拍卖会结束的当晚,星岛外数千里海域曾有数团剧烈到足以撕裂空间的灵力波动爆发,虽很快归于沉寂,却也让无数人心惊胆战。
除此之外,二楼雅间那位自始至终未曾露面的神秘豪客,也成为了另一个暴风之眼。
关于他的身份,已然衍生出了无数个光怪陆离的版本。
在星岛的每一间茶楼、每一处坊市,都被修士们津津乐道,口耳相传。
有人说,他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上古宗门嫡传,底蕴深不可测,区区数百万灵石不过是其零花用度。
也有人说,他是某位游戏风尘的化神老怪,故意压制修为,来这凡俗体验生活,所谓的竞拍,不过是兴之所至的玩乐。
更有甚者信誓旦旦,宣称亲眼见到此人离场时,有星岛长老会的大人物亲自恭送,其姿态之恭敬,前所未见,断定此人必定是与星岛岛主同辈的隐世大能。
种种猜测,不一而足。
它们共同为那位一掷三百万灵石的神秘人,蒙上了一层愈发传奇与敬畏的色彩。
而作为这个暴风之眼的云天,却仿佛人间蒸发,再无半点声息传出。
洞府之内,颠倒五行阵无声运转,将一切窥探与喧嚣隔绝在外。
云天静坐如松,心如古井,不起微澜。
他的心神,早已沉入一种空明之境,将自身精、气、神,悉数调整至最巅峰圆满的状态,静待着子时的到来。
……
与此同时。
远离星岛数十万里,一片地图上都未曾标识的荒芜孤岛。
夜风凄厉呼啸,卷起千重墨浪,狠狠拍打在嶙峋的漆黑礁石上,迸溅起漫天冰冷的碎玉。
岛屿腹地,一处低矮山丘的谷地内,坐落着一个明显是人工开凿出的洞窟。
洞口处,一层微不可察的禁制光华如水波般流转,巧妙地扭曲了光线与神识的探查,将洞口完美地融入了周围的山壁岩层,不露分毫痕迹。
洞窟深处,两道身影相隔丈许,盘膝而坐。
其中一人,身着一袭普通的黑色长袍,兜帽压得很低,只能看到一张惨白如纸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