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花在一旁小声但坚定地“嗯”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乾巧身上,等待着他的决定。空气仿佛再次凝固,只剩下众人压抑的呼吸声。
乾巧闭上眼,眉头紧锁,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他脑海中闪过北崎碾压般的恐怖力量,闪过草加决绝的背影,闪过真理哭泣的脸,最后,定格在自己此刻连正常站立都困难的伤腿上。
许久,他猛地睁开眼,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般,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沙哑的音节:“……嗯。”
这几乎微不可闻的回应,却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岬佑月负责处理药材,她将一部分三七研磨成粉,混合水泽润提供的药膏,准备外敷;又将另一部分三七和铁皮石斛搭配,用那罐山泉水小心地煎煮。启太郎和结花则忙着处理那些野菜和野果,准备做一顿许久未曾有过的、像样的饭食。真理在一旁帮忙,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久违的、微弱的光彩。
乾巧则沉默地靠在墙边,看着众人忙碌。当岬佑月将那散发着浓重苦涩气味的深褐色药膏仔细敷在他肿痛的右腿上,并用干净纱布包裹好时,一股强烈的、带着刺痛感的清凉之意瞬间透过皮肤,渗入肿胀的肌肉和瘀滞的血脉,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但紧随其后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缓感,仿佛淤塞的河道被强行冲开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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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那碗熬煮了许久、颜色漆黑、气味更加苦涩的药汁被真理小心翼翼地端到他面前时,乾巧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结。他看着碗里那可疑的液体,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抗拒之情溢于言表。
“巧,良药苦口。”岬佑月平静地说。
真理也捧着碗,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大有他不喝就不罢休的架势。
乾巧看着真理那双还带着红肿,却异常执着的眼睛,最终,他像是认命般,一把接过碗,屏住呼吸,仰头“咕咚咕咚”地将那碗苦涩无比的药汁灌了下去。难以形容的苦味瞬间席卷了整个口腔和喉咙,让他差点当场吐出来,他强行捂住嘴,忍得额头青筋暴起,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下去,只剩下胸腔里火烧火燎的苦涩余味和一股向上翻腾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