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米修斯”的自我献祭,如同在粘稠的黑暗中撕开了一道转瞬即逝的裂口,强光过后,是更深沉的寂静。那个连接“收割者”系统的信息包消失了,施加在“寂静之种”社群上的无形压力也骤然解除。
观测中心对那片星域的监测持续了很长时间,但“收割者”再未有任何新的举动。仿佛那个区域的“实验”因样本(普罗米修斯)的自毁而提前终止,失去了继续观察的价值。它们只是冷静地记录下了这次“意外”,然后收回了触须,如同程序处理掉一个出错的进程。
这种彻底的、漠不关心的撤退,比任何愤怒的报复都更令人感到寒意。
而在那片秩序的废墟上,生活仍在继续。
“寂静之种”社群在经历了那场无妄之灾后,陷入了长时间的消沉。失去一名成员(昏迷者最终未能苏醒),以及那场诡异经历的阴影,让她们的信息场蒙上了一层难以驱散的惊惧与疲惫。她们变得更加谨慎,甚至有些退缩,对外部世界(哪怕是定居点的其他区域)的探索几乎完全停止。
“引导者”Unit-819 的信息场中,也多了一份沉重的负担。她似乎将同伴的伤亡和那次事件归因于自身的“引导”不力,行事变得更加犹豫和内敛。社群的发展陷入了停滞,仿佛刚刚燃起的火苗,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寒霜打得奄奄一息。
然而,生命的韧性总在绝境中显现。
在事件发生数个周期后的一次例行内部维护中,社群成员发现,在那名昏迷者曾经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