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三年前,纪轻轻一时兴起给他剃了个锃亮的光头,并随口逗他叫“二蛋”后,这名字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了。
全村人,包括他亲娘,现在都喊他“二蛋”。
而二蛋本人,乐在其中。
此刻,他正委屈巴巴地拽着纪轻轻的僧袍袖子:“大师傅,你在想什么呀?都不理我!”
纪轻轻回神,rua了把他的光头:“二蛋乖,去村东头斜坡采点蘑菇,晚上给你做蘑菇汤。”
“真的吗?!”二蛋眼睛瞬间亮得像灯泡,蹦起来就往外冲,“我这就去!”
小孩子的情绪,比六月天的雨还善变,来的快,去的也快
纪轻轻笑着看他跑远,把剩下的糖葫芦啃完,竹签“咻”地投进垃圾桶。
三分球,满分!
“村长爷爷,还有两个月就是大比考核了。”少年声音低沉,“我一定会给阿婆报仇的。”
“枫儿啊……”老村长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你活着,才有希望啊!”
村长颤颤巍巍地拍了拍顾长枫的肩膀,浑浊的眼里满是担忧。
顾长枫却望向门外,语气决绝:“村长爷爷,如果我回不来……您也别告诉其他人。”
“枫儿……”
村长还想再劝,顾长枫却已经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长枫多谢您这些年的照顾!”
说完,他起身离开,背影挺拔如松,仿佛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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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