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看着这位救命恩人去顾家送死，那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这就慎言了？说都不能说啊？”纪轻轻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觉得这小伙子的思想觉悟有待提高，需要进行一番深刻的“洗脑”教育。

“前辈，顾家……并非您想的那么简单，里面也并非都是善人。”顾休命垂眸，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晦暗和压抑。

他显然在顾家经历过不少糟心事。

“你不就是善人嘛！”

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鼓励他，“你看你，长得就不像坏人！既然你也恨顾家那些不好的地方，为什么不试着去改变它，让它听你的呢？你自己当老大，规矩你来定，灵石你来分，多好！”

顾休命嘴角泛起一丝苦涩：“晚辈……天赋低微，修为在族中同龄人里尚且排不上号，更遑论……”

更别说去争夺那遥不可及的家主之位了。

资质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也是他被家族轻视、被父亲厌弃的根本原因。

“天赋？”纪轻轻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撇撇嘴，“天赋而已，又不是打不过！没有天赋，有实力不就行了？拳头够硬，说话就够响！再不济……”

她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蛊惑的味道：“你不是还有我这个‘靠山’呢嘛！”

她挺了挺并不存在的胸膛，努力做出“我很可靠”的样子。

顾休命身体猛地一震，豁然抬头看向纪轻轻。

他看着眼前这个看似不着调的前辈，那句“靠山”如同惊雷在他心中炸响！

是啊……如果……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位强者支持……可是不知道前辈到底实力如何，他又怎么能让别人为他涉险呢！

他的拳头不自觉地紧紧握起，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身体因为激动和某种前所未有的野望而微微颤抖。

他一直以来的隐忍、不甘、甚至绝望，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和……可能性。

他没有立刻说话，内心陷入了巨大的挣扎和权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