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轻头一偏,轻巧躲过。
她缓缓站起身,动作从容不迫。
汉子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空洞无神,顿时皱起眉头:“瞎子?这贱蹄子竟然是个瞎子!”
他勃然大怒,声音震得整个屋子嗡嗡作响。
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纪轻轻眼神一沉,虽然没有说话,但周身的气息明显冷了下来。
“你才是瞎子!你全家都是瞎子!”李子修气得小脸通红,“我老大才不是瞎子,她只是看不见而已!”
“就是!我老大才不是瞎子!”王清一也忘了疼痛,跟着喊道,眼眶还挂着刚才疼出来的泪花。
“滚!妈的,找死啊!”
那汉子被两个孩子的话激怒,抬脚狠狠踹在他们身上。
李子修和王清一被踹得跌坐在地,却仍倔强地瞪着对方,眼眶里盈满泪水,却硬是忍着没让它们掉下来。
“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汉子恶狠狠地威胁,语气中满是戾气。
千澈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这一幕,小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而始终沉默的纪轻轻,虽然看不见,却准确地将脸转向汉子的方向,无形的压迫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那几个流里流气的汉子先是愣住,随即爆发出更加猖狂的笑声。
“妈的,可惜了长着好看,竟然是个瞎子,”其中一个啐了一口,目光淫邪地在纪轻轻身上打转。
女孩安静地立在破庙残破的阴影里,身形单薄,一袭简单粉嫩的衣服却衬得她肤光胜雪,眉眼如画,只是那双本该潋滟生波的眸子,此刻却蒙着一层灰翳,空洞无神。
“说两句话听听,看看声音怎么样,”另一个瘦高个摸着下巴,嘿嘿笑道,“这品相,买给官家那些有特殊癖好的老爷,说不定能换个好价钱。”
污言秽语飘荡在空气中。
纪轻轻听着,内心依旧毫无波澜,如同古井深水,不过是将死之人罢了!
“哑巴了?说话!”先前那个汉子见她始终缄默,不耐地往前跨步,粗粝的手掌带着风就要推她肩膀。
可指尖还没碰到衣料,手腕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攥住,力道不大,却像铁钳般纹丝不动。
纪轻轻缓缓抬眼,无神的瞳孔泛着雾状的白,却精准地“锁”在汉子脸上。
汉子原本凶戾的表情骤然僵住,后颈的汗毛“唰”地竖了起来,像是被毒蛇盯上的兔子,背脊瞬间沁满冷汗——那双眼明明看不见,却透着蚀骨的冷意,仿佛能洞穿他的五脏六腑。
他慌忙想抽回手,手腕却像被焊死在她掌心,连挣扎都带着脱力的恐慌。
“艹!贱皮子还敢还手!”汉子又惊又怒,另一只手扬起来,带着风声就要扇在纪轻轻脸上。
纪轻轻只微微偏头,长发随着动作扫过肩头,轻松躲过那一巴掌。
下一秒,攥着他手腕的手骤然加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像是树枝被生生折断。
“啊——!”
凄厉的惨叫撕破空气,汉子的手腕以诡异的角度弯折,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
“老……老大?!”
不远处的李子修不确定的呼喊,他被一个壮汉按在地上,原本蔫蔫的模样瞬间亮了眼,挣扎着要扑过来,“我就知道老大最厉害!你敢惹我老大,死定了!之前还敢打我,老大快替我报仇!”
按住他的人用力扯着他的胳膊,可李子修像是忘了疼,蹬着腿乱扭,嗓门反倒越来越大:“你们这些杂碎,等着被我老大拆骨头吧!”
“张钱,四十八岁,拐卖儿童共九百三十个,杀人二百五十二个。此等人,必死!”
纪轻轻稚嫩的声音在空旷的外面响起,原本嘈杂的环境瞬间陷入死寂。
她不急不缓地继续道:
“刘水,五十二岁,拐卖儿童五百三十人。王三五,三十九岁,拐卖儿童一百九十五个。诸如此类,该诛!”
最后两个字带着雷霆万钧的压迫感,那三个壮汉竟如被施了定身咒般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动不了了?妖怪!有妖怪啊!”
王三五惊恐地瞪着纪轻轻,声音因恐惧而扭曲。
李子修见压制他的人不能动了,赶紧爬起来,拉着王清一躲到一旁,小声说:
“老大会说话啊!她竟然会说话!老大声音真好听!”
王清一也双眼发亮,使劲点头表示赞同,看向纪轻轻的目光充满崇拜。
千澈站在一旁,震惊得说不出话。
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女孩,竟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纪轻轻缓缓抬头,那双无神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一切:
“天道不容,今日便是你们的报应。”
“放屁!老子只不过是为了生存!”张钱面目狰狞地吼道,“你说老子该诛?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
“执迷不悟!”
纪轻轻懒得与他们争辩——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她可清楚得很,她这个“反派”才不废话呢。
她伸手指天,天空骤然阴沉,狂风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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