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巫主见她不理会,也不哭不闹,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里满是认真,坚持不懈地放下那块,又笨拙地换了一块新的,再次努力地递过去。
玉望之就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对此情景视若无睹。
在他看来,纪轻轻不吃,定然有她的道理,无需干涉。
“纪大人,巫主,尊主,白巳主到。”侍卫的通传声打破了室内的安静。
纪轻轻这才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瞥了一眼门口。
只见白慕走上前,对着软榻上的小巫主和主位上的玉望之,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行了一个郑重的礼节,声音虽虚弱却清晰:
“拜见巫主,尊主……”他的目光转到摇摇椅上的纪轻轻时,微微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确定该如何称呼,最终还是依着侍卫的通报,恭敬道,“……纪大人。”
“咿呀?”
小巫主歪着脑袋,粉嫩的小脸上满是疑惑,看看端坐的玉望之,又看看瘫着的纪轻轻。
他似乎对纪轻轻格外感兴趣,扭动着小身子就想往她那边凑。
纪轻轻眼皮都没抬,只是伸出一根纤细的食指,精准地抵住了小巫主软乎乎的额头,让他无法再前进分毫。
另一只手则顺手从旁边的碟子里又拿了块糕点塞进自己嘴里。
小巫主被挡住了去路,也不闹,顺势就趴在了软榻上,仰着小脸继续眼巴巴地望着纪轻轻。
玉望之见状,无奈地轻笑一声,伸手将小家伙捞进自己怀里,温声道:“巫主,你若总是趴在地上,身上沾了尘土,轻轻就更不会让你碰她了。”
“哇……”小巫主一听,小嘴一瘪,委屈地叫了一声,两只小胳膊立刻环抱住玉望之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
然后又偷偷抬起湿漉漉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向依旧瘫着、仿佛无事发生的纪轻轻。
纪轻轻被那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假意咳嗽了一声,生硬地转移话题,目光瞟向还跪在那里的白慕:“白……白……”
她一时想不起名字了。
“白慕。”
玉望之在一旁提醒。
“哦哦,对,白慕。”纪轻轻想起来了,有些疑惑,“他怎么还没回他的宗门啊?他不是要采药救人吗?”
她记得这回事,救一个叫苏瑶的弟子,不过在她看来,那个叫苏瑶的姑娘身上似乎有些特殊的气运缠绕,命硬得很,一时半会儿肯定死不了。
小主,
玉望之的目光也随之落在白慕身上,并未言语,但那无形的压力让白慕的头垂得更低。
“属下……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妄动,亦无想法再回宗门。”
白慕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深深的悔恨与自我放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