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儿则如一道红色旋风,直扑那几辆疯马的驾车之人,玉掌翻飞,寒气弥漫,那几个车夫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冻得手脚僵硬,摔下马车。
“宵小之辈,也敢拦路?”
唐江龙长笑一声,身形再起,扑向屋顶残留的弩手。
苏媚儿娇叱道:“这点手段,给姑奶奶挠痒痒都不够!”
她身形飘忽,所过之处,那些制造混乱的地痞流氓如同被寒风吹倒的稻草,纷纷倒地。
桥头的混乱很快被控制住。
付嵇清点损失,只有两名兵士被流矢擦伤,货物丝毫无损,那几支弩箭也被车厢外包裹的牛皮和特制木箱挡住,未能穿透。
“看来孙老贼是‘黔驴技穷’了,这点阵仗,不够看啊!”
牛统啐了一口,满脸不屑。
奕帆在马车中,透过车窗冷静地观察着一切,对蓝漩秋道:“这只是开胃小菜,意在试探和制造混乱,真正的凶险,在宫门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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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重新整队,继续前行。
这一次,再无阻碍,顺利抵达东华门外。
东华门外,禁卫森严。
礼部官员和司设监的太监早已在此等候。
为首的是司设监的一名掌司太监,姓刘,面皮白净,眼神却带着几分倨傲。
他身旁站着一位禁军百户,正是雷猛的心腹,姓孙,眼神锐利,不断扫视着车队。
雷猛本人按刀立于宫门内侧阴影处,并未直接出面,但冰冷的目光始终锁定着奕帆等人。
周文渊与钱炜上前,与刘掌司交接文书。
“西安秦王府进献玻璃镜二十面,平板窗户玻璃样品五箱,清单在此,请刘公公验看。”周文渊不卑不亢地递上文书。
刘掌司慢条斯理地接过,瞥了一眼,尖声道:“嗯,数目倒是对得上。不过……”
他拖长了语调,走到镖车前,用手敲了敲木箱,“这包装……似乎过于繁琐了吧?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你们这又是牛皮又是蜡封的,拆起来多费事?
万一耽误了时辰,惊了圣驾,谁担待得起?”
钱炜立刻上前,满脸堆笑,拱手道:“刘公公明鉴,非是我等故意繁琐,实乃此物乃海外奇珍,脆弱无比,万岁爷和娘娘们还等着鉴赏呢。
若因搬运不慎有所损毁,那才是真正的惊驾大罪啊!
您看这封条,”他指着箱子上特殊的暗记,“乃是我中华商号独家所制,一旦破损,无法复原,也是为了明确责任,免得日后说不清不是?
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刘掌司冷哼一声,还想说什么。
那孙百户却上前一步,沉声道:“刘公公,时辰不早,还是尽快交接入库吧。
雷统领吩咐了,今日宫禁事务繁忙,不得延误。”
他这话看似催促,实则是在给刘掌司施加压力,暗示不要节外生枝。
刘掌司似乎对雷猛颇为忌惮,悻悻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抬进去吧!
都小心着点!若有闪失,仔细你们的皮!”
一群小太监上前,开始搬运箱子。
奕帆锐利的目光立刻锁定其中两个眼神闪烁、动作略显僵硬的小太监。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周文渊,低语道:“注意那两个,穿灰衣的。”
周文渊会意,立刻高声对众太监道:“有劳诸位公公了!此物贵重,万岁爷甚是期待,千万小心搬运!
若有哪位公公觉得箱子沉重,或路径难行,务必言语一声,莫要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