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娥愣住,随即嘴角咧开个张扬的笑:“早就想了!”
接下来三天,铁卫营变成了兵器坊。韩娥学东西快得惊人,看一遍就会,改良的箭头甚至比姬延做的更刁钻——她在三棱凹槽里加了倒钩,一旦射入就拔不出来。魏冉则像个搬运工,每天赶着马车来回于秦营和铁卫营之间,用铁矿换箭头,嘴里还不停念叨“堂哥要是知道我胳膊肘往外拐,肯定扒了我的皮”,但每次看到新箭头,眼睛都亮得像藏了星星。
史厌带着铁卫营的人,趁夜摸了三次秦军的连弩营,每次都只拿走扳机——按姬延的吩咐,不伤人,只拆装备。回来时总能带些秦军的布防图,上面的笔迹潦草,显然是急着记录的。
“秦军换防时间改了,”史厌铺开最新的图,“寅时三刻换岗,有一刻钟的空档。”
姬延在图上圈出个红点:“这里是他们的弩箭库,守将是嬴稷的亲信,叫杜回,据说能生撕虎豹。”
韩娥突然拍桌:“我去!”
“你?”姬延挑眉,“杜回的铠甲是双层玄铁,你的破甲锥未必能穿。”
韩娥从背后摸出支特别长的箭,箭头闪着幽蓝:“我让韩奂加了‘见血封喉’的毒液,穿不透甲,射马总行了吧?”
姬延看着她眼里的狠劲,突然想起刚穿越时,自己也是这样,为了活下去什么都敢试。他点点头:“可以,但必须带赵二他们配合——他懂陷阱,能帮你拖延时间。”
行动定在第四天夜里。韩娥带着五名铁卫,背着改良弩出发时,姬延突然叫住她,塞给她个小布包:“里面是急救包,按我教的方法用,碘酒消毒,纱布缠三层。”
韩娥愣了愣,把布包塞进怀里,翻身上马时,耳朵有点红:“啰嗦。”
魏冉在旁边数箭头,突然抬头:“要不我也去?我认识杜回,小时候还一起爬过树。”
姬延踹了他一脚:“你去了只会喊‘堂哥饶命’,老实待着记账。”
夜深得像泼了墨。姬延站在了望塔上,手里捏着枚箭头,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弩箭声。史厌上来时,手里拿着个俘虏——是秦军的斥候,被赵二的陷阱吊在树上,嘴里塞着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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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了,”史厌把俘虏扔在地上,“嬴稷确实下了令,要把破甲锥的技术抢回去,还说要把你‘请’去秦国当兵器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