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
与陈启怀中那方滚烫印玺!
小主,
同源同质的!
古老!
灼热!
却又带着无尽阴寒死寂的!
诡异波动!!!!
“印……印主的……”铁牛喉咙里滚出半声模糊的嘶音,巨大的身躯因剧痛和巨大的冲击而微微摇晃。他沾满虫血和自身鲜血的巨掌下意识地松开,那半截怪虫软塌的尸体“噗通”一声砸在湿冷的乱石滩上,溅起粘稠的污浆。
岸边一片狼藉。破碎的木船如同被巨兽啃噬过的残骸,船板上密密麻麻的孔洞边缘还挂着断裂的虫肢和粘稠的绿色体液,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几名伤兵倒在血泊中,被怪虫撕咬过的伤口皮肉翻卷,边缘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青灰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溃烂。
“操他祖宗!”刀七被石锁死死按在一块凸起的岩石后,肋下箭洞崩裂的伤口糊满了泥浆和虫血,疼得他整张脸扭曲变形,仅存的独眼赤红如血,死死瞪着那条被铁牛砸爆了脑袋的虫尸,“这……这他妈是啥鬼东西?!”
石锁架着他,断臂的伤处被飞溅的碎石划开,鲜血混着脓水往下淌。他灰败的脸绷得死紧,目光扫过虫尸爆裂头颅处那滩粘稠的、散发着浓烈铜锈腥气的污秽,又猛地转向铁牛手中那截断裂的木棍断茬——几点墨绿的铜锈污垢正粘在上面,散发出微弱却令人心悸的波动。魁首的斧头纹……沾着绿丝的铜片……这虫子鳞片上的铜锈……全他妈一路的邪气!
陈启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岩壁,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出胸腔。他死死盯着那滩虫尸污秽中闪烁的鳞片,上面粘稠蠕动的墨绿铜垢像活物般刺眼。胸口那方硬疙瘩的灼烫感瞬间暴涨!如同被投入了滚油!锯齿状的剧痛狠狠刮过五脏六腑!爹!爹拓片上那锯齿豁口……这铜锈……和印有关?!
“水……水底下!”石锁突然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嘶吼!他架着刀七,仅存的独眼死死瞪向血色旋涡的方向!
只见那翻腾的血浪漩涡中心!
一点!
极其微弱!
却顽强穿透浓稠血水的!
惨绿色光芒!
如同风中残烛!
正!
艰难地!
向上!
挣扎!
浮起!!!!
是苏离的龟甲光!!!
光芒微弱得仿佛随时会熄灭,在狂暴的血浪中忽明忽暗,如同溺水者最后挥动的手臂!
“苏姑娘——!!!”陈启的嘶吼带着破音!他根本顾不上岸边虎视眈眈的残余怪虫!猛地从藏身的岩石后扑出!不顾一切地冲向旋涡边缘!
几乎同时!
那点惨绿光芒周围的翻腾血水中!
无数道闪烁着金属寒光的细长暗影!
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食人鱼!
密密麻麻!
从四面八方!
疯狂地!
朝着那点微弱的光芒!
噬咬!
围剿而去!!!!
“铁牛——!!!”罗烈炸雷般的咆哮如同九天惊雷!玄铁陌刀带起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刀锋所指!正是那艘半搁浅在乱石滩上、船底被虫群洞穿出无数孔洞、正不断渗入浑浊血水的破旧木船!!!
铁牛猛地扭头!浑浊的独眼瞬间捕捉到罗烈刀锋所指!更看到了船底那不断扩大的渗水痕迹和船身不堪重负的呻吟!也看到了旋涡中那点被无数铁鳞怪虫疯狂围攻、岌岌可危的惨绿光点!
没有半分犹豫!
这巨汉喉咙里爆发出不似人声的狂吼!完好的左臂肌肉瞬间坟起如钢浇铁铸!沾满鲜血和虫液的巨掌闪电般探向腰间——那里,斜插着他从不离身的、刃口早已崩缺卷刃的沉重开山斧!
“给老子——断——!!!”
吼声未落!
沉重的开山斧被他单臂抡圆!带起一股恶风!如同劈山断岳的巨神之斧!朝着连接木船和岸边礁石的那根足有儿臂粗细、浸透了血水、早已腐朽不堪的粗粝缆绳!
狠狠!
劈落!!!
呜——!
斧刃撕裂空气!发出凄厉的尖啸!
铛——咔嚓!!!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
火星!木屑!断裂的麻丝!混合着铁鳞怪虫残留的粘稠绿液!如同烟花般猛地炸开!!!
那根粗大的缆绳!
在铁牛倾尽全力、挟着万钧之势的劈砍下!
应声!
断裂!!!
巨大的反震力顺着斧柄狠狠撞入铁牛的手臂!他虎口瞬间崩裂!鲜血飙射!沉重的开山斧脱手飞出!打着旋儿狠狠砸在旁边的礁石上!
砰!!!
又是一声巨响!
斧刃与坚硬的黑礁石猛烈碰撞!
斧身上那早已被血污泥浆糊满、刃口崩缺处露出的暗沉金属本体!
在剧烈的撞击和火星迸溅中!
赫然!
清晰地!
显露出!
一道!
深深刻入斧脊铁骨之中!
线条粗犷!狰狞!如同战斧劈砍留下的!
与漩涡中浮出的青铜碎片上!
一模一样的!
卸岭巨斧图腾!!!!
图腾的斧刃崩缺处,沾染着几点刚刚撞击礁石时溅上的、粘稠蠕动的、墨绿色铜锈污垢!正散发着与怪虫鳞片上同源的、令人心悸的诡异波动!
而就在斧头脱手飞出的瞬间!
那艘失去了缆绳固定的破旧木船!
被峡谷中狂暴的暗流猛地一推!
船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顺着湍急的血色水流!
打着旋儿!
朝着旋涡中心!
那点正被无数铁鳞怪虫疯狂围攻的惨绿光点!
狠狠!
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