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她突然抬头,瞳孔紧缩,水里有东西......
陈启低头看去。清澈的江水下,一团黑影正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像是有人在水底打翻了一桶墨汁。黑影所过之处,游鱼纷纷翻起白肚皮,水草瞬间枯萎。更可怕的是,黑影扩散的轨迹呈现出规则的放射状,中心点正是昨夜旋涡消失的位置!
佐藤的心玉......陈启的喉咙发紧,还没毁掉......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江水突然剧烈翻腾。一个巨大的气泡从水底升起,破裂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像是某种生物在深呼吸。紧接着,第二、第三个气泡接连浮出,每个都带着刺鼻的硫磺味。
退后!陈启踉跄着冲上岸,拽起苏离就往高处跑。
他们刚离开岸边,江水突然如同沸腾般翻滚起来。无数死鱼浮上水面,鳞片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鱼的腹部全都鼓胀如球,皮肤透明得能看见里面蠕动的黑色线虫!
尸蛊......苏离的指甲掐进陈启的手臂,佐藤在......释放它们......
江心的水面突然隆起,形成一个直径近十米的鼓包。鼓包越来越高,最终一声破开,露出底下那个噩梦般的物体——青铜椁!不是之前见过的小型椁,而是一口足有卡车大小的巨椁,椁身缠满手臂粗的青铜锁链,每根链子上都挂满了风干的人手!
操......陈启的牙齿不自觉地打颤。他认出来了,这正是水下青铜门的组成部分,现在居然整个浮出了水面!
椁盖缓缓滑开,露出里面粘稠的黑液。黑液表面浮着一块心玉碎片,正是佐藤坠江时脱手的那块。但与之前不同的是,玉身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内部有黑丝疯狂游动,像是无数条微型毒蛇。
它在......吸收江水里的尸蛊......苏离的声音发抖,要......孵化了......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心玉突然地一声裂开一道缝。裂缝中渗出暗红色的光,照在水面上竟然映出一幅模糊的画面——一个穿日军将校军服的人影跪在玉前,双手捧着一把肋差,刀尖对准自己的腹部。
佐藤......陈启的胸口伤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要......
画面中的佐藤猛地将短刀刺入腹部,鲜血喷溅在心玉上。血液接触玉面的刹那,现实中的心玉碎片突然红光大盛,裂缝中伸出无数黑色丝线,如同活物般在空中舞动!
血祭......苏离的嘴唇发白,他用自己......喂玉......
黑线越来越多,渐渐在半空中交织成一个人形轮廓。轮廓越来越清晰,最终呈现出佐藤的模样——只是这个更加年轻,约莫三十出头,眼神中的疯狂比老年时更甚。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由黑线组成的身体,发出一声刺耳的大笑。
终于......他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像是通过劣质扬声器放大的录音,完美的容器......
陈启的胸口伤处突然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灼热。他低头看去,原本已经黯淡的伤口深处,那点微弱的金光再次亮起,频率越来越快,像是在发出某种警告。更诡异的是,随着金光的闪烁,他皮肤下的血管开始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如同电路板上的导线般向全身蔓延。
陈启......苏离惊恐地看着他的变化,你的......
话音未落,江中的青铜椁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椁身剧烈震动,锁链哗啦啦作响,那些风干的人手竟然同时张开五指,做出抓握的动作。而更可怕的是,心玉碎片上的裂缝已经扩大到整个玉身,里面渗出的不再是光,而是一种粘稠的、半透明的胶状物。
它在......出生......佐藤的黑线身体兴奋地颤抖,真正的......噬运骸......
胶状物缓缓从玉中挤出,在空中凝聚成一个模糊的婴儿形状。这东西没有五官,但头部的位置却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尖牙。它的是十几根粗细不一的触须,每条触须末端都长着一个吸盘,吸盘中央是锋利的骨刺。
阻止它......苏离的手死死抓住陈启的胳膊,一旦完全成型......
陈启当然知道后果。他强忍胸口的剧痛,四下搜寻可用的武器。斧头留在天坑边,军旗插在骨塔上,现在手无寸铁。就在这危急时刻,他的余光瞥见岸边漂来一块木板——不,不是木板,是半扇残破的木门,上面用红漆写着二字。
苏离......他拽着女孩冲向岸边,帮我......
两人合力将木门拖上岸。门板背面刻满了符文,正是之前在气象站见过的雷纹!陈启的手指刚触到符文,木门就地一声震动起来,表面的红漆纷纷剥落,露出底下暗金色的纹路——与陈启胸口伤处的纹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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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雷符门......苏离的瞳孔放大,你祖父......留下的......
佐藤的黑线身体突然扑来!他的手臂延伸出数米,指尖化作黑色尖刺,直取陈启咽喉。陈启本能地举起木门格挡,黑刺撞上门板的刹那,雷纹金光大作,一道闪电状的纹路从门板窜上陈启手臂,顺着手臂流向胸口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