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很讨厌他，性情残暴，总要羞辱他，可人也会在夜深人静没有人的时候，偷偷抱着他给他上药。

那人会为了一个青楼小信扇他巴掌，却也肯陪他殉情在州涯山，顶着所有人的压力将他宠上天。

那人为了留下他，跪在大雪里三天，老迁腐掌门才撑着伞出来，无奈叹气：“小泽啊，这个娃娃是魔，收留不得。”

那个人十分固执，不肯起身，最后老掌门松口了。

“你愿意养便养，你收个带着魔性的人作徒弟，出了事，别怪为师没提醒你。”

那人冻得发青的嘴唇才开口，“谢师父。”

而自己是怎么做的，转身成魔，屠戮师门，折他傲骨，囚于榻上羞辱。

又或者他在雪地里蹒跚学步，大雪纷飞，却没有一片雪花拂上他，扬起脸回头。

叶予泽冷冰冰的一张脸，执着伞为他撑出一方天地，而叶予泽自己却被雪打湿了半个身子。

而他记得，那个人明明那么怕冷。

或者更多的时候，那人总是凶神恶煞，独自一人替他除去前路上的凶险，用自己的命为他铺就一条坦帝途。

那人支开所有人，将天界捧在手心里送给他，而自己却掐着脖子质问他。

“叶予泽，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红衣玄甲，抓着那人的手腕，看着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众仙，冷笑着道。

“我只要叶予泽，我要纳他为妾，我要好好折辱他。”

他能感觉到叶予泽那时的身子颤抖，单薄的身子上全是血，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惧意。

叶予泽，怕他了。

而自己最后把人毁了九次，他纵容旁人肆意践踏叶予泽，他将人拖到大殿上喂春-药，他也冷眼看着叶予泽被人用长枪钉在祭神台的石柱上示众。

谁的可以跑过来辱骂一番，指指点点，或者再捅上一刀。

他那时一定很疼吧！

却还是隐忍倔强，咬碎牙也没出声说出半个求饶的字。

他见过无数次叶予泽的眼泪，和哭红的眼眶也见过一个几乎灵力尽散的人，自己在狭小的房间里，被寒毒折磨得痛不欲生，不成人样时候。

而自己在前殿的生辰宴上醉生梦死，美人相伴。

真是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