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将弥林城外的决斗场晒得一片晃白。巨大的圆形沙地被无垢者的长矛划出清晰的界限,两侧临时搭建的望台上人头攒动,弥林市民、士兵、甚至还有胆大的吉斯贵族,都将目光聚焦于这片即将被鲜血浸染的沙地。空气中弥漫着尘土、汗水和一种近乎凝固的紧张感。
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端坐在主望台中央,身侧是周浩和提利昂,身后是弥桑黛与巴利斯坦爵士,他已脱下头盔,准备以裁判身份登场。丹妮莉丝穿着象征坦格利安家族的黑红服饰,面色平静,但紧握扶手微微发白的手指,暴露了她内心的波澜。对面联军的望台上,几位城邦将领正襟危坐,表情阴沉,唯独眼神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巴利斯坦爵士身披闪亮铠甲,走到场地中央,苍老却依旧洪亮的声音响彻全场:
“以女王之名,以古老传统为证!五骑决胜,现在开始!首战勇士——入场!”
联军一方,首先走出的是一名来自新吉斯的佣兵,人称“快刀”卡洛斯。 他身材精干,肌肉如钢丝般绞紧,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刀疤。褪色的头巾下,一双眼睛如沙漠猎豹般锐利,手中两把弧线完美的弯刀“沙雀”与“热风”,在烈日下反射着刺眼的白光。他脚步轻盈地踏入沙地,像舞蹈般变换重心,双刀在身前交错,发出细微的金属嗡鸣,眼神死死锁住弥林方的出口。
弥林这边,波隆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他没穿重甲,只着一身被汗水与血渍浸透成深褐色的旧皮甲,护心镜上还有一道明显的凹痕。腰间挂着一把毫不起眼、但保养得极佳的长剑,剑柄缠着的皮革已被手掌磨得油亮。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里拎着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皮囊,随着他的步伐轻微晃动。他一边走,一边用粗粝的拇指抹过嘴角,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对手,仿佛在评估一头待宰的牲口。他甚至朝着弥林望台方向,对提利昂做了个夸张的“看我的”手势,引来一阵哄笑和联军方向震耳的嘘声。
“以诸神之名,决斗开始!”
卡洛斯如同离弦之箭,双刀划出两道致命的银色弧线,直扑波隆。 他的速度快得惊人,第一刀削向波隆的脖颈,第二刀几乎同时撩向他的膝盖。波隆看似笨拙地向后踉跄,上半身后仰,弯刀带着寒风从他喉结前寸许掠过;同时他抬脚猛跺地面,溅起的沙子恰好干扰了第二刀的轨迹,刀尖只划破了他的皮裤。这惊险的闪避引得卡洛斯嘴角露出一丝轻蔑,攻势愈发凌厉,双刀舞成一片银网,劈、砍、削、撩,招招不离波隆的要害。
波隆看似只有招架之功,不断后退,用长剑和护臂格挡,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呼吸粗重,仿佛体力不支。卡洛斯抓住一个破绽,一记凶狠的十字斩,意图将波隆劈成四半!就在双刀即将及体的瞬间,波隆脚下似乎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倒,整个人失去平衡,惊险地向前扑倒,单膝跪地,长剑也脱手落在沙地上。
卡洛斯心中狂喜,认为胜负已分。 他低吼一声,如猛虎扑食般跃起,双刀高举,准备将这个滑稽的对手彻底了结。观众席上惊呼骤起!
然而,就在卡洛斯腾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致命瞬间, 看似狼狈倒地的波隆,眼中却闪过一丝猎人般的冷光。他跪地的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向上一挺!同时,他右手抓起那个小皮囊,用尽全身力气向前一甩!“噗”的一声,皮囊破裂,一大把精心准备的、混合着尖锐沙砾和呛人石灰的灰黄色粉末,如同一片毒雾,劈头盖脸地罩向卡洛斯的面门!
“啊——!我的眼睛!” 卡洛斯发出凄厉的惨叫,双眼瞬间传来灼烧般的剧痛,整个世界变成一片血红和黑暗。他彻底失去了视觉和方向感,像没头苍蝇一样疯狂地挥舞双刀,试图阻止任何可能的攻击,刀光杂乱无章,只剩下本能的恐惧。
波隆则如同阴影中的泥鳅,早已一个侧滚翻滑到一旁,轻松避开了这盲目的乱舞。 他没有立刻进攻,而是冷静地观察了两秒,像经验丰富的屠夫在打量垂死挣扎的猎物。看准卡洛斯因剧痛而门户大开的膝窝,他猛地冲前,一记沉重无比的侧踹狠狠踢在关节连接处!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卡洛斯的腿以诡异的角度弯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