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红彤彤的、裹满了晶莹剔透糖浆的、看起来就很好吃的……冰糖葫芦。

林予：“……”

他那句已经到了嘴边的“你离我远点”，就这么硬生生地被这串充满了“童年”和“甜蜜”气息的玩意儿给堵了回去。

“醒了？”

顾晏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大概是这几天没休息好。

他把那串看起来就很诱人的糖葫芦递到了林予的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总是盛着算计和冰冷的眸子里却难得地透出了一丝柔和的、带着一点讨好意味的……光。

“外面天冷了。”

他说。

“吃点甜的。”

“暖和。”

林-没出息的吃货-予，看着那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圆滚滚山楂球，又看看顾晏那张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眼底却写满了“求和”和“示好”的、英俊得有些过分的脸。

心里那座他辛辛苦苦搭建了三天的、名为“骨气”的冰山，“咔嚓”一声，裂开了一条极其细微却无法修复的……缝。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那股子酸酸甜甜的诱惑，伸出手默默地接了过来。

他没有立刻吃，只是捏着那根细细的竹签，低着头，看着那串红得有些晃眼的糖葫芦，心里五味杂陈，像打翻了一个调味瓶，又酸、又涩、又甜、又……他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的委屈。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个什么劲儿。

明明是他把人给赶走的，明明是他先开始的“冷暴力”。

可现在看着这个先低头、先示好的男人，他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儿。

房间里又一次陷入了那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林予捏着那串糖葫芦，心里乱糟糟的。

他能感觉到顾晏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那目光很烫，烫得他连脖子都红了。

他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