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虽然是个神经比电线杆还粗的资深咸鱼,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个傻子。

好吧,他承认他有时候是挺傻的。

但是在某些特定的、关乎于“顾晏”这个狗男人的事情上,他那堪比“雷达”的第六感总是准得出奇。

比如最近,他就敏锐地察觉到,顾晏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表面上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依旧是那个白天杀伐果断、晚上禽兽不如的狗皇帝,依旧会变着花样地给他换各种羞耻的小衣服,也依旧会在他吃橘子的时候冷不丁地凑过来抢走他嘴边的那一瓣。

可是……

林予就是能极其清晰地感觉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在这个看似岁月静好的华丽“金丝笼”背后,有什么沉重的、压抑的东西正无声无息地压在这个男人的肩膀上。

他偶尔会在深夜批阅奏折时一个人对着烛火长久地失神,那双向来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会一闪而过一抹林予看不懂的疲惫和……阴霾。

他也会在抱着自己睡觉时突然就收紧手臂,抱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那力道不像是在拥抱,更像是一个即将溺水的人在拼命地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浮木。

林予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那颗被养得又懒又娇的咸鱼之心就像是被泡进了一缸温吞的酸醋里,又酸、又涩、又涨。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所享受的这份“躺赢”的安逸和静好并不是凭空而来的,而是有一个人在替他负重前行。

这个认知让林予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心慌,和一种极其陌生的、名为“心疼”的情绪。

他想他应该做点什么。

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心安理得地只做一个被投喂的、被保护的废物了。

他也要为这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做点什么。

可是……

他能做什么呢?

国事他一窍不通,奏折他看都看不懂。

至于顾晏到底在烦恼什么……他不说,林予也不敢问。

他怕自己一问就会给这个本就已经很累的男人增加额外的负担。

林予把自己关在寝宫里苦思冥想了整整一个下午。

他把他最近看过的那些极其狗血的“才子佳人”话本子全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企图从中找到一些“如何取悦君心”的先进经验。

——按摩?

不行,上次按过了,效果一般,还把自己累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