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啰里吧嗦的,快去救人。”蔚隅走出棚子,推着竺赫道:“晚上回府,让兰大夫给你处理伤口。”
“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看到的,你信吗?”
“哇!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竟然偷看别人换衣服……唔……”
竺赫还没说完,嘴里便被塞了个白面馒头,塞得紧紧的,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睛瞪着蔚隅,活像一个被恶霸欺辱又敢怒不敢言的小娘子。
耳边终于清净,蔚隅站在隔着雨帘,看着竺赫消失的背影发呆。
雨只停了一小会儿又大了起来,狂风也不甘示弱,绞着雨滴和杂物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蔚隅靠在马车里,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抱着手炉,忍止不住浑身发抖。
一股寒气从缝隙溜进马车,蔚隅费力地睁开眼,“回来了?我让管家去请了看大夫……”
竺赫换了干爽的衣服,伸手探了探蔚隅的额头,滚烫得跟个炉子似的,偏偏这人还傻了似的浑然不觉,拉着他说话。
“太子刚才来过了,他说你做的很好……”
“你歇会儿吧,再烧该成傻子了。”
竺赫无奈,将蔚隅冰冷的脚放在胸口暖着,用脚从小榻下勾出一个箱子,翻出一个蓝色瓷瓶,倒出一颗丹药喂给蔚隅。
“那天在树林里,是你对不对……”
蔚隅的大脑成了一片浆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要说些话让自己保持清醒。
不能睡过去,他想。
竺赫的大脑空白了一瞬,身体僵住,却听蔚隅继续道:“我问了阿福……你没有去花楼,也没有见过什么姑娘,但是你那几天身上的脂粉味很重……还有……药味……”
“你记错了。”
竺赫平复好情绪,蔚隅现在最多算是怀疑,只要他打死不认,他拿他也没办法。
还有阿福,也太不把蔚隅当外人了,怎么什么话都说?
蔚隅底子弱,纵是兰盛和洛燎讨论了无数种方案,用了很多珍贵的药,也足足烧了三天才退烧。
竺赫每天要去跟胤帝汇报春闱事宜,又要监督南城的赈灾,皇宫竺府两头跑,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原本带着些婴儿肥的脸也瘦下来,显出锋利的棱角。
太后看到他这样子又心疼地赏了一堆补品,皇后和各宫娘娘也不落后,绫罗绸缎珠宝玉石人参灵芝不要钱似的往竺府送。
“你可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