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同乡。”沈澄惊喜地道,“我也是舢县的。”
“挺巧。”蔚隅推了推桌上的叫花鸡,“一起吃吗?”
“不用了不用了,我吃完馄饨还要去给书斋抄书呢。”沈澄挠了挠后脑勺,“也不知道何时放榜。”
“你在京中住了很久吗?”
“没有没有,我是今年一月才到京城的,想着少住几天省些银钱。”
“还有比你更早到的?”
“那是自然,同乡有好几个都是去年便抵达京城,有引荐书的都成了幕僚,余兄你是何时……”
“说来惭愧,我本是一个小商贩,三年前在外出途中遭逢大难,货物毁于一旦,竺府老夫人垂怜,命我跟随竺公子左右。”
蔚隅面不改色说着自己编的经历,泪水涟涟,情真意切,沈澄也差点忍不住落泪。
“听说同乡中有个姓宁的,学识渊博文采斐然,你可认识他?”
蔚隅冷不丁转换话题,沈澄愣了愣,“明远兄吗?他已经去世了。”
“怎会如此?”蔚隅佯装惊讶,随即叹惋道:“我本想回京后向他讨教,没想到他已经……哎……天妒英才。”
“分明是人祸!”沈澄愤愤道,“余公子,恕我直言,那竺赫不是个好人,您还是早日另谋高就的好。”
“救命之恩实难割舍。”蔚隅扶额长叹,神情悲怆,“不知宁兄可有文章诗词存世,我想拜读一二。”
“有的,之前被官府带走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他从前写的文章还有流殇诗会写的诗词,在我的住处,离的不远,吃完馄饨我带你去。”
“如此,在下先谢过沈兄。”
蔚隅吃完馄饨,将烧鸡塞给沈澄,一同去了他住的客栈。
从沈澄口中得知,宁明远自尽后成了天下学子不畏强权的榜样,文章诗词为人传颂,更有富商一掷千金,只为买下绝笔。
“你手上有这么多,为何不卖了,也好做其他打算。”
“明远兄向来淡泊名利,视钱财如粪土,若他泉下有知自己的文章被人如此买卖,恐怕难以瞑目。”
沈澄将东西保护的很好,整齐地放在布包中拿给蔚隅。
“宁兄大义令人钦佩。”
蔚隅抱着沉甸甸的布包,和沈澄告别后离开客栈。
没走几步,一个小身影直直撞到他腹部,蔚隅跌倒在泥水中,怀里的布包也掉落在地上被水打湿。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