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健康的大部分都逃命去了，只有极少数留下帮忙。我们将感染疫病的人分成了轻中重三等分别安置在善堂的不同角落。”

虽然已经从书信中窥知一二，但亲眼所见远比文字描写更为震撼。

染上疫病的人最开始会咳嗽发热，而后全身长满红疹，不出两日，红疹又变成了指头大的水泡，半日后，水泡竟自行破裂，从中喷出的脓水染的到处都是，继续传染下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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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善堂内传来各种喊叫声，有人大叫着活生生抓破了皮肤，有人以头撞柱，但求一死。

“啊啊啊啊……让我死，让我死……”

“受不了了……让我死啊……”

“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

“爹……”

“娘……”

……

哀嚎声此起彼伏，蔚隅闭上眼睛不忍再看，良久，缓缓睁开眼睛，从怀中掏出一小瓶熬好的药汁，“这是我昨天让人按照配方熬的，可先用三五滴试试效果。”

“好，我们分头去喂药。”

兰盛点点头，将药分成三部分，一部分给了蔚隅，一部分给了他的药童，三人分别从三种症状的人中选一人喂下药汁，约定第二天观察反应。

蔚隅又吃了一颗避毒丹，将纱布用药水打湿盖在脸上，一一为几种病状的人把脉。

一直忙到夜幕深沉，善堂内只剩下时不时的几声哀嚎，蔚隅才停下手里的活，靠在墙上浅眠。

杂乱的马蹄声撕碎了平静的夜幕，火把灼热的温度传到脸上，蔚隅动了动，睁开眼睛。

“大当家，就是，就是他！”一个小喽啰被拎到蔚隅面前，哭嚎道：“就是他，就是他们杀了三当家……”

“你的同伙呢？”

带着血气的刀拍了拍蔚隅的脸，手臂上的麒麟随着暴起的青筋涨大。

蔚隅给打算下黑手的兰盛使了眼色，伸出食指推开脸颊上的刀，起身，慢条斯理整理好衣服。

没带侍卫，是他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屹城，你们去找他吧，毕竟冤有头债有主。”

“那就有劳你走一趟了。”

大当家挥挥手，让小弟把蔚隅绑了，挂在马上带回了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