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隅守了幽一一夜,早晨换了洛燎后便梳洗换衣,带着幽二往屹城赶去。
“公子呀,前面那么危险,咱们为何一定要去呢?”
幽二驾着马车,故意放慢速度,想说服蔚隅放弃这个想法。
“柳鸣为人轻浮,做事心狠手辣,说一不二,我若不去,难保他不会真的对百姓下手。”
他的心是肉长的,又不是铁做的,见不得无辜之人被他牵连。
“公子啊,哎……”
幽二仰天长叹,怎么办呢?自家主子选的,护着呗,还能怎么办?
这两人简直是大犟驴和小犟驴,一个暗着犟,一个明着犟。
太守府的守门人不在,大门敞开,惨叫声接连不断。
“说,贺束躲哪里去了?”
“饶命啊……饶命啊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太守……啊!”
“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啊……大人饶命啊……”
蔚隅走上台阶,在朱红色大门前站定,掩唇咳了几声。
偌大的花园中,柳鸣一身酱紫色锦袍,斜靠在太师椅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捏着书。
“饶你?连自家主子都看不好的下人,有什么脸面活着?嗯?”柳鸣起身,用书抬起跪在脚边的麻衣小厮的下巴,丹凤眼写满阴鸷,“最后一次机会,贺束,在哪儿?”
“不知道……小的真不……”
小厮话未说完,就被失去耐心的柳鸣解决,红刀子进白刀子出,干净利索。
处理完下人,柳鸣仿佛才看到蔚隅似的,用手帕仔仔细细擦着手,连眼神都懒得分给蔚隅:“竺夫人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
“柳小将军言重了,蔚某一介草民,不敢妄自尊大。”
蔚隅微微敛着上眼皮,拱了拱手,丹凤眼眼角上扬,唇角噙着浅淡的笑,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请。”
柳鸣侧过身,做了个手势。
蔚隅点点头,从容地提起衣摆,穿过浸润着血液的鹅卵石小路。
先前热闹的太守府到处充斥着血气,随处可见下人的尸体,娇艳的牡丹沾满粘稠的血液,飘落的桃花花瓣随血流飘荡,艳丽又诡异。
“听闻竺夫人医术了得,我最近几日恰好有些不适,夜里总是难以入眠,劳烦竺夫人帮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