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中途停下休整,蔚隅正装模作样安营扎帐,后衣领突然被提了起来。
挣扎无果,只能像小鸡仔似的被竺赫拎到主帐中。
“不是让你在外面等吗?你跑进去做什么?知不知道那是在打仗,会死人的!”
早在向山谷行进时,他就发现了他,但碍于人多眼杂,他也没办法当众把他丢出队伍。
好在阮奕如他所想,毫不恋战,夹着尾巴跑了,若他没被骗到,转过来打他们怎么办?
蔚隅沉默着不说话,哑巴的好处这不就体现出来了?
他骂任他骂,我依旧我行我素。
认错,但不改,就是这么任性!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嗯嗯嗯……”
蔚隅敷衍,掏了掏耳朵,表示自己有在听。
“你……你你……你真是,我再也不管你了!”
竺赫气的跳脚,在原地张牙舞爪生了会儿气,哼了一声跑出主帐。
镇北王向来说到做到,说不管就不管,把蔚隅丢进普通士兵的帐房挤大通铺。
十多个人挤在一个帐房内,汗臭熏得人流眼泪,鼾声震天动地,梦话此起彼伏,蔚隅每晚抱着被子枯坐一整宿,熬了几天,整个人都萎了,像只被霜打的茄子。
众人行进到一条河边,一群走了快一个月的大老爷们再也受不住,纷纷脱得精光到河里洗澡。
蔚隅抱着腿,坐在岸上打瞌睡。
“哎,余大夫,你也一起来呗。”
一个士兵热情地招呼蔚隅,千貉谷一战后,蔚隅帮着伤员处理伤口,神色沉稳,动作干净利落,完全就是练家子,一路上谁有个头疼脑热也是他看好的。
再加上平时住一个营帐,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起来。
蔚隅摆摆手,坐在石头上继续打盹。
军士们洗完澡,说笑着走了,竺赫嚼着肉干,背着手,百无聊赖地踢着小石子自个儿和自个儿玩。
余光瞟到河边坐着一个身影,一个坏主意浮上心头,竺赫笑得极其猥琐,猫着腰,悄咪咪摸到那人身后,猛地出声:“哇!”
“嗯?啊!”
蔚隅被惊醒,一个颤栗,脚下一滑,直直栽进水里。
“噗通!”
竺赫没想到自己这一吓把人吓水里去了,更没想到这人不会游泳,在水里一个劲儿扑腾。
心下一急,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好在这里水虽然深,流速并不快,竺赫揪着他的后衣领,轻而易举把人提溜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