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时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但他发现他还是太高估自己了,他根本放不下竺赫。
“北境这仗打的,哎,不知什么时候会是个头。”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没了话,楼主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尚书大人是来找王妃的吧?”楼主掩着唇,垂着眼,双肩也恹恹地垂着,抚着胸口,摆出最拿手的泫然欲泣的表情,期期艾艾地道:“哎呀,奴家不会打扰您二人了吧?哎呀呀,奴家真是该死,早知道大人在此,奴家便不进来了。”
杏眼柔柔地送了一道秋波,蔚大人只觉得喉咙像是爬进了小虫一样,有些发痒,喉头微微紧了紧,别过脸。
“大人看来是不想见到奴家的,既然如此,奴家还是走吧,免得听了不该听的东西,惹人生厌。”
“不是什么秘密。”蔚隅拍了拍楼主的手背,示意她坐下,给她倒了杯参茶。
“蔚大人找我,是为了我母亲的田产铺子。”
“是。”蔚大人整理好情绪,清了清嗓子,“隅儿的母亲去世前给隅儿留了些房产铺子,但他还小,便由内人代为照看。”
“那可真是劳烦夫人了,一看就看了十多年接近二十年,想来是很辛苦的。”楼主瞥了戏台一眼,幽幽开口:“那大人今日便是要将所有田产铺子一并还给王妃吗?”
“只是一部分田产和商铺。”想到此,蔚大人忍不住仰起脑袋,说话的语气也有些飘飘然:“田产铺子还留了一部分给我。”
“若奴家没记错,王妃与王爷可是两年多以前成的婚,怎么这田产……”楼主轻轻拍了拍脸,“是奴家多嘴,王妃莫怪。”
按理来说,母亲留给孩子的遗产是要算作嫁妆或聘礼,给后代成婚用的。
但蔚隅的婚礼嘛,上京无人不知,聘礼是竺赫出的,嫁妆也是竺赫补的,竺赫又当新郎,又当爹娘,忙前忙后凑出来的。
“无妨。”
蔚隅抬起眼眸,他想听听蔚大人如何解释。
“此事说起来,还要怪内人无礼。”蔚大人叹了口气,“内人贪婪无度,不愿交还田产商铺,竟胆大妄为,借执掌中馈之权昧了那些田产……”
“嚓!”蔚大人话音未落,戏台上又敲起了鼓,浑厚的声音响起:“老夫活了八十年~未曾见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跪坐在地的青衣以帕拭泪,声音悲戚:“分明是你这负心汉,看上那女子家产有万贯,孤儿无力担,心起歹念,把那家产占……如今将罪责让我担,你清风霁月名声好,我被千人骂来万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