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隅举起酒杯,抿了一口酒,绵柔的百花酿入口醇厚,带着香甜,可脑子还是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北境的雪魄,火辣热烈,要把人烧透一般。
“他肯定想我,我俩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
酒过三巡,江宿的话多了起来。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小时候我以为阿赫是女孩子,拉着他要他给我当媳妇,还亲了他一口,把他吓得转头就跑,躲在陛下怀里哭的喘不过气。”
小孩虽然没有记忆,但架不住长辈们每次见到二人都要说一遍,外加一句感慨“一晃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一晃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江宿感慨道。
“人总是会长大的。”蔚隅被他带的有些伤感,为了不让气氛更加凝重,便转移话题:“你在西边过得如何?”
江宿有片刻愣怔,想到什么一般,又摇摇头,扯了扯唇角,“挺好的。你呢?在北境过得还不错吧?”
“很好。”
“一看你就过得很好。”江宿怔怔看着蔚隅,突然笑了起来,“先前阿赫去了北境时,你提到他,眼里总有一种悲伤,周身都泛着浓重的沉郁之气。”
“那现在呢?”蔚隅笑了笑,“有什么变化?”
“现在嘛……”江宿单手托腮:“你提到他的时候,眼里藏着笑,还有……一点点媚。”
说着,江宿凑近蔚隅,动作神态都十分猥琐:“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
“这么明显吗?”蔚隅摸了摸有些滚烫的脸,微微垂下眼,睫毛轻轻颤了颤,余光瞟着江宿,媚态横生,说出的话却一点不害羞:“是,我把他吃到手了。”
“厉害啊蔚逸煊。”江宿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要不是你,阿赫这辈子到死都还是个愣头青。”
“噗。”蔚隅忍不住笑出声:“你这话要被人听了去,他京城浪子的名声可就没了。”
“就他?他连姑娘的小手都不敢牵,去花楼恨不得把自己包成粽子,眼睛都只敢盯着酒壶桌椅。”江宿毫不留情揭着好兄弟的老底。
“有一次御史大夫的儿子得了一卷春宫图,本打算几人偷偷看,阿赫却在看到封面的一瞬间头也不回,一溜烟跑了,后来又自个儿躲着偷偷看,他还以为我不知道。”
“任谁看了他那张脸,都会觉得他是个薄情寡义流连花丛的浪子,却不知道,这小子纯得跟雪冰锥子似的。”
江宿见蔚隅神情有些恍惚,小脸红得跟煮熟的虾似的,便想逗逗他。
“你是不是发热了?脸怎么这么红?”
“有,有吗?”蔚隅摸了摸脸,舔了舔唇,磕磕绊绊地解释:“可……可能是房里太热了吧。”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我……我哪有。”蔚隅推开江宿,猛地站起身,将茶水浇在帕子上擦脸,“你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