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隅逗猫似的,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叹息,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摇头。
两人的心时而提起,时而放下。
“药丸没有问题,都是些大补之物,进补过多,再加上日夜操劳,难免肝火郁结。”
蔚隅终于结束了漫长的检查,白璋二人也结束了漫长的煎熬。
不等二人松口气,蔚隅又道:“只是这另一种药丸中含有雾榧,长期食用会损伤肝脏,敢问陛下,用了多久?”
“半年有余。”
胤帝想到了什么,眸底暗潮汹涌,面上却不显。
蔚隅假装没感知到他的情绪变化,自顾自地道:“陛下可停了这药,在让御医开一些温补的药材。”
胤帝点点头,大掌轻轻拍了拍蔚隅的肩膀,“小皇孙近些日子有些咳嗽,你也一道去瞧瞧?”
“儿科这方面,微臣不如圣手孙太医,就不献丑了。”
“还是谦虚。”胤帝笑了起来,“你就当陪朕去看看如何?母后对你也很是想念。”
“微臣遵命。”
蔚隅起身退到一边,刘公公扶着胤帝起身,忙前忙后替他穿好衣服。
贵妃迎上前,柔柔开口:“陛下……”
“既然染了风寒,便回宫养着,六宫之事也不用你操心了。”胤帝目光森冷,“温柔”地拍了拍贵妃的肩,“好,好,养,病才是。”
蔚隅跟在胤帝身后,跨出门槛前,回过头,别有深意地扫了两人一眼。
有意思,让人顶着自己心上人的脸勾搭其他人,白璋还真是为达目的毫无下限。
可惜,赝品就是赝品,还是个残次品。
麻雀穿的再漂亮,胸脯挺的再高,终究只是一只麻雀,与凤凰争辉?不自量力。
也就白璋那眼瞎心盲脑子不好的家伙下得去手,不过想来也是,他又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自然是拿着狗尾巴草当鲜花了。
贵妃瘫坐在地上,手抓着白璋的袖子,美目溢满担忧和哀愁:“陛下,是不是起疑了?殿下,我们该怎么办?还有镇北王妃,他是不是……”
“慌什么!”看着眼前相似的脸,白璋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好情绪,抬手轻轻摩挲着他的脸,“放心,他应该没有察觉。”
蔚隅那样的人,眼高于顶,谁都入不了他的眼,但偏偏对竺赫死心塌地,面对这样一张相似的脸,他不信蔚隅不动心。
真品稀有,但远在天边,哪有手边看得到摸得着的赝品来的实在?
“可……可是他对我从未有过笑脸。”
贵妃低下头,蔚隅性格内敛,让人捉摸不透,他便学着竺赫开朗娇矜,心直口快,单纯娇憨,甚至多次出言不逊,想引起他的注意。
“那是你学的还不够像!”
白璋掰开他攥着袖子的手,后退一步,留下一句“近些日子不要联系。”后大踏步离开。
贵妃呆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又要被遗弃了吗?
不!他不要被再次丢掉,他可以的,他能做到的,他一定可以完成任务,让主子重新重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