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清所说的还能看得过去的,也只是指四肢还健全,还能说话的,也是最早且招供最多的,虽然如此,全身还是伤痕累累,血肉模糊。
蔚隅三侧过身,让出一个通道,让胤帝能看到那黑衣人。
“陛下面前,不可欺瞒,你且将你知道的说来。”
顾夜清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人,那人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从胤帝脸上移到贵妃脸上,又移到蔚隅脸上,干裂的唇一咧:“王妃,好久不见。”
“你认识我?”
蔚隅摩挲着袖口的花纹,自然上扬的唇角带着微不可察的浅笑。
“谁不知道王妃在楼中一掷千金,寻找秘宝,谋夺天下的壮志呢。”
“什么楼?”
黑衣人愣了愣,接话道:“王妃不是心知肚明吗?何必再问。”
“可我今日就想知道,我,何时何地去过你口中的楼。”蔚隅掩唇轻笑,“难不成你的主子,连这些说辞都没教过你?”
黑衣人咬咬牙,随口说道:“去年三月十五,江南,无忧阁……”
此话一出,就连胤帝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北境距江南千万里,走陆路要两年,走水路又必须经过上京才行。
蔚隅一月末从北境出发,一个月后出现在江南,神仙都未必能做到。
“三月十五啊,还是江南,那我可真厉害。”蔚隅捋了捋鬓边的散发,环抱胳膊气定神闲,“既然你说我三月十五去过,那你可还记得,我是一个人去的,还是两个人去的?”
“一人。”
“你确定?”
“确定。”黑衣人斩钉截铁,“腻戴着黑色的斗篷……”
“我有遮面?”
“未曾。”
“斗篷是什么颜色?”
“黑色。”
“什么材质?”
“绸缎。”
“什么花纹?”
黑衣人顿了顿,看了看蔚隅,皱着眉思索片刻:“祥云纹。”
蔚隅顺着他的目光扫了扫袖口,“和我今日身上所穿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