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号令?怎么号令?用哪里号令?”矮胖男眯着醉眼,色眯眯地打量着椅子上的人,轻佻地吹了个口哨,“弟兄们快来看看,这小兔子,想当我们的主帅。”
幽七附在蔚隅耳边低语,蔚隅点点头。
矮胖男姓陆,家里排行老四,众人便叫他陆老四,平日里跟在谢家旁支几个纨绔身后欺男霸女,靠捧臭脚混了个中郎将的位置。
“主帅的位置,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坐的。”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油光满面的男子开口呵斥,“哪儿来的野兔子也敢在老子面前蹦哒!等我出去,一定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他叫许贵,谢家家臣之后,混了个校尉的名头,今天陆老四新收了一房小妾,在军中大摆筵席庆祝。
他吃饱喝足后照例叫了军妓到帐中寻欢作乐,正蓄势待发呢,就被人偷袭,打晕捆住丢到了这里,一肚子火气没地发。
“就你?”一个大汉不屑道:“哪家公子养的兔儿爷,也配在这里指手画脚,赶紧回去陪你家公子游山玩水吧。”
“喂,小白脸。”另一个男人扬了扬下巴,“见过杀鸡吗?这带兵打仗和杀鸡可不一样,万一被吓得尿裤子了,丢脸可就丢大发了。”
“长的倒是不错,留在军中,倒也有点作用。”陆老四打着酒嗝,小眼睛滴溜溜转着,不停吞咽着口水。
“那兵符太重,你握不住的。”一个高大的男人离蔚隅最近,一会儿看看兵符,一会儿又看看蔚隅,鼻尖不时飘来的药香更让人心猿意马,“不如让给哥哥,哥哥保证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
这人是谢家旁支的一个纨绔,平日里欺男霸女作威作福,因一年前打死了虎贲镖局镖头的女婿而被塞进渲州军躲难,虽然没有职位,军中也没人敢招惹。
蔚隅垂眸,死死盯着男人脸上漂亮的桃花眼。
男人好像也知道自己的眼睛好看,见蔚隅如此,还以为他被自己迷住了。
看吧,没有人能逃得出他美貌,他只要稍微勾勾手指,眼前这大美人就会乖乖交出兵符,任他摆弄。
不等他开口,眼前寒光闪过,光明的世界瞬间变得漆黑一片。
男子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蔚隅却恍若未闻,擦着匕首,将人踹倒在地,踩着男子的脸,匕首轻轻滑过那人的脸。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帐内针落可闻,只剩下一道轻轻的叹息,清冷好听的声音说着比梅雨天还阴沉的话,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众人心上。
“很漂亮的眼睛,只可惜,长在了你脸上。”
冰凉的刀刃一刀刀划破皮肤,男子大声叫骂却无济于事,没多久,叫骂变成了求饶,又过了一会儿,变成了哀求。
蔚隅落下最后一刀,将手里的东西丢到矮胖男子身上,施施然起身,坐回主位上把玩着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