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年不客气地怼了楚延两句,心里舒坦了点,见他咬着嘴唇还想再说什么,连忙扭过头去不看他,跟他浪费口舌图啥啊!
“行了,你们也别瞎猜了。”
不等再有人开口计较,他干脆主动交代了。
“你们可别忘了,从八哥上学堂起,他的书桌一直都是我收拾的,上面摆了几本书,每天写了几个字我比你们都清楚,他练完字淘汰下来的字帖,我拿来在地上照葫芦画瓢的描两遍就会了。
每回他在屋里大声背书的时候,我就在窗台底下洗衣服切猪草,听的多了想不会都难。”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下来,用十分鄙夷的目光看了一眼那几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又看着楚老汉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说句不中听的,要是我有机会上学堂,老楚家早就能出个举人了,何苦在他们几个身上苦盼着白搭功夫。”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上过学堂的都坐不住了,纷纷拍案而起。
楚青云:“你、你说什么呢!”
楚宝业:“老十四你太不像话了!”
“这是找揍呢,瞧瞧,签了个断亲书就得意得不知天高地厚了,你……”楚大庆又想举棍子发威。
楚年猛的一抬手,打断了还要叫嚣而起的众人,又颇为认真的补充说:
“为了能配得上宋时元,过去仨月我还学会写诗了呢,所以,一份不需要技巧的断亲书,手到擒来,小意思而已。”
他们要的解释给完了,话说到这份上了,要是再听不懂就是他们的问题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吃好了,先回屋了,各位继续吧!”
撂下这话,他扭头就走,急着回去处理新添的伤口,这个世界可没有破伤风针,想要不感染,就得及时清理,再用上好的伤药,先前用的还剩了不少,当然不能浪费了。
直到他都走没了影,身后的一大家子还都沉浸在各自的情绪里,半天缓不过神来。
听楚年那意思,人家不仅会识字写字,而且读得比上学堂的人还要好,关键是,全靠自学。
他这不仅夸了自己,还打了家里所有读书人的脸,正经先生教的还不如他一个自学的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