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囚禁在这活棺材里了,还保重什么凤体?!协儿呢?我的协儿怎么样了?!”她忽然想起刘协,情绪更加激动。

老宦官连忙道:“陈留王殿下无恙,只是也被限制在偏殿,不得外出。何……那边的人看着呢。”

“协儿……我的协儿……”董太后跌坐回榻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不再是愤怒,而是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我可怜的孩子……本该……本该是你坐在那龙椅上的啊!都是那个屠户家的贱人!还有她那粗鄙的哥哥!是他们!是他们篡夺了本该属于你的位置!”

她一直认为,刘协比刘辩聪明伶俐,更像灵帝,也更得灵帝喜爱(灵帝确实曾有意立刘协)。

如果不是何进兄妹势大,这皇位怎么轮得到那个在宫外道观长大的刘辩?

强烈的怨恨和不甘在她心中燃烧。她绝不接受这样的结局!

“张让……赵忠……”董太后忽然止住哭泣,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尽管带着血丝和疯狂,

“他们就没一点动静?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何进那屠夫把我们赶尽杀绝?!”

老宦官面露难色,凑得更近,声音细若蚊蚋:“娘娘,张常侍和赵常侍那边……确实递过话进来,说让娘娘暂且忍耐,切勿再与那边硬顶。

他们说……说大将军如今正在气头上,又有袁氏兄弟撑腰,势力太大,只能暂避锋芒……以待……以待时变。”

“以待时变?”董太后冷笑一声,笑容有些凄厉,

“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何进把我们都磨刀霍霍一个个宰了吗?等到协儿被他们找个由头废掉甚至害死吗?!”

她猛地抓住老宦官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你去!想办法告诉张让他们!别以为缩起来就能没事!何进和那个贱人早就恨不能把他们扒皮抽筋!

现在不动手,不过是还没腾出手来,或者还没找到足够的借口!等他们彻底稳固了朝局,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们!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不懂吗?!”

老宦官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挣脱,连声道:“奴婢明白,奴婢明白!可是……如今宫禁森严,消息实在难以传递啊……”

“想办法!”董太后低吼道,眼神凶狠,

“就算塞再多钱,买通那些看守的兵士,也要把话传出去!告诉他们,必须想办法!必须在何进下一步动手之前,想办法救我出去!救协儿出去!或者……或者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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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没有说完,但眼中的狠厉之色让老宦官不寒而栗。

董太后喘着粗气,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在耳语:“……或者,就想办法让那小孽障出点‘意外’!只要他没了,协儿就是唯一的继承人!何进和那贱人还能翻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