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刚刚击败西凉前锋的吕布,持着代表皇帝权威的节杖,跑到董卓大军门口宣读斥责诏书,这无异于当着数万西凉兵的面,狠狠抽董卓的耳光!
其效果,远比之前袁隗、荀攸的文官使团要强烈得多!
“此计大妙!”刘辩击节赞叹,“若能成,则朝廷威严尽显,董卓军心必受动摇!
只是……奉先性情刚烈,此去渑池,万一董卓恼羞成怒,不顾一切加害于他……”
“风险确然存在。”陈宫坦然道,“但正因吕将军勇武过人,天下皆知,董卓纵有千军万马,想留下决心遁走的吕将军,也非易事。
况且,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尤其是持节的皇帝钦使,董卓若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加害,其‘叛汉’之名将彻底坐实,对其招揽人心、稳定军心亦大为不利。
故,臣以为,董卓当场翻脸、悍然动手的可能性,反而不大。他更可能的选择是避而不见,或者……再次试图收买。”
陈宫看向刘辩,意味深长地说道:“而这也正是臣此计的另一个目的——借此机会,再看一看吕将军的……忠心。”
刘辩沉默了。他懂陈宫的意思。吕布勇猛,但历史上其反复无常的性格也堪称标志。
如今他手握兵权,又新立战功,声望正隆,若董卓再次以高官厚禄、宝马美女相诱,他能否抵挡得住?
这次持节出使,既是对董卓的震慑,也是对吕布的一次考验。
“朕……明白了。”刘辩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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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依先生之计!即刻拟旨,命吕布为持节钦使,前往渑池董卓军前宣诏!诏书措辞,务必严厉!
另,密信告知奉先,此去渑池,宣示天威为主,不必与董卓多做纠缠,宣诏完毕,即刻返回,沿途多加小心!”
“臣,遵旨!”陈宫躬身领命。
……
落雁坡,汉军大营。
胜利的喜悦尚未完全散去,营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疲惫与兴奋的气氛。
士卒们擦拭着兵甲,整理着缴获的旗帜,谈论着昨日吕将军如同天神下凡般的英姿。
中军大帐内,吕布的心情更是畅快。他卸了甲,只穿着一件锦袍,大马金刀地坐在胡床上,面前摆着酒肉,正与张辽、高顺等将领畅饮。
“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吕布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牛辅那厮,带了八千人来,还不是被咱们打得灰头土脸!我看那西凉兵,也不过如此!
待休整几日,某家再率尔等冲他一阵,定叫那牛辅有来无回!”
张辽相对冷静,劝道:“将军,牛辅虽退,实力犹存,且西凉军主力未动,我等还需谨慎,固守营垒为上。”
“文远,你就是太过小心!”吕布不以为然地摆摆手,
“打仗就要有股子狠劲!一味的守,何时是个头?就得打出去,打疼他们!陛下和陈尚书让咱们在这里挡着,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高顺闷声道:“将军勇武,末将佩服。然陷阵营昨日伤亡亦不小,需时间休整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