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天恩!布……布纵肝脑涂地,亦难报万一!请天使回禀陛下,布必以此甲破敌,扬我大汉天威!只要布有一口气在,绝不让西凉一兵一卒越过谷城!”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情真意切,远比任何官样文章的表忠都要来得直接和热烈。
那宦官笑眯眯地扶起吕布:“将军快快请起!陛下对将军的信重,满朝皆知。哦,对了,还有一箱。”他指着另一个箱子,
“陛下知将军麾下儿郎操练辛苦,特赐美酒百坛,犒赏全军!”
“谢陛下!”吕布再次谢恩,脸上已满是红光,之前的郁闷一扫而空。
他立刻吩咐亲兵:“将美酒分发下去,告知全军将士,此乃陛下恩赏!让他们吃饱喝足,给某家好好操练,以待战机!”
“诺!”亲兵领命而去。
很快,整个谷城大营都沸腾了起来。
皇帝赏赐主将御用金甲,又犒劳全军美酒,这消息如同最好的鼓舞,让并州军士气大振,欢呼万岁之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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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亲自试穿了那副金丝软甲,果然轻便异常,几乎感觉不到多少重量,活动丝毫不受影响,但用手指敲击,却能感受到其下蕴含的惊人韧性。
他爱不释手,在帐内来回走动,脸上洋溢着孩童得到心爱玩具般的兴奋笑容。
“文远,你看如何?”吕布得意地向张辽展示。
张辽也由衷赞道:“确是宝甲!陛下对将军,真是恩宠备至。”
他心中也为此感到高兴,主将心情舒畅,于军心有利。
但他比吕布想得更深一层,陛下此举,既是恩宠,又何尝不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笼络和期望?
这副金甲穿在吕布身上,就如同一个无形的烙印,将吕布与皇帝的荣辱更紧密地捆绑在了一起。
“哈哈哈!有此宝甲,某家更是如虎添翼!”吕布大笑,豪气干云,
“他日阵前,定叫董卓老贼和他的西凉崽子们,见识见识某家的厉害!”
他小心翼翼地将金甲脱下,命亲兵好生收好,这才想起问那宦官:“天使可知,近日洛阳朝中,可有什么新鲜事?陛下龙体可还安好?”
宦官得了吕布私下塞的一块金饼,说话更是殷勤:“将军放心,陛下圣体安康。朝中嘛……有卢子干、蔡伯喈那样的大儒回朝坐镇,又有陈尚书总揽机要,自然是越来越安稳了。就是……”他压低了声音,
“就是那袁本初,近日似乎有些不安分,据说几次上书,以司隶校尉职责重大、需巡查地方为名,请求离京呢。”
“袁绍?”吕布眉头一皱,他对这个四世三公、总是端着架子的家伙没什么好感,“他想溜?莫不是怕了陛下和陈尚书?”
“这个……咱家可就不好妄加揣测了。”宦官讳莫如深地笑了笑。
吕布也没往深处想,他现在满心都是那副金丝软甲和皇帝的恩宠,只觉得皇帝英明神武,袁绍之流不过是跳梁小丑。
他又热情地招待了宦官一番,塞了不少好处,才将其送出大营。
消息很快也传回了洛阳。
尚书令署内,陈宫听着派往谷城的心腹回报吕布接到赏赐后的反应,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奉先将军得此甲,欣喜若狂,誓言报效,三军士气亦为之一振。”心腹总结道。
陈宫点了点头:“陛下圣明。一副金甲,换得吕布暂时安心,西线稳固,甚为值得。”
他深知吕布性情,对于这等猛将,单纯的官职和钱财赏赐固然重要,但这种独一无二、代表极高荣誉的赏赐,更能打动其心。
更何况,这金甲虽贵,却远未到伤筋动骨的地步,比之前世(指原历史)董卓以赤兔马、高官厚禄相诱,成本要低得多,效果却未必差。
“只是……”心腹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根据‘那边’(指密探)传来的零星消息,渑池董卓军营,近日似乎也有异动,好像在大量收购牛羊皮革,赶制冬衣,并且加强了操练。恐怕,安稳日子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