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张济从惊骇中回过神,吕布画戟顺势回旋,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画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戟上月牙小枝精准地勾住了李蒙再次劈来的大刀刀杆!
“撒手!”
吕布吐气开声,手臂猛地一较劲!
李蒙只觉得一股恐怖的旋转力道从刀杆上传来,整条手臂又酸又麻,根本把握不住,“嗡”的一声,那柄大刀竟被吕布硬生生从手中绞飞了出去,旋转着飞上半空!
第二招,李蒙兵器被夺!
电光火石之间,连破两将!吕布动作毫不停滞,画戟如同拥有生命,借着一绞之力,戟杆如同毒龙出洞,猛地向后一撞!
“嘭!”
一声闷响!正从侧后方试图偷袭的王方,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胸口就如被攻城锤狠狠砸中,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重重摔在地上,眼见是不活了。
第三招,王方毙命!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则都发生在呼吸之间!
从四将合围,到张济、李蒙兵器脱手,王方毙命,不过眨眼功夫!
最后只剩下挥舞着狼牙棒,嗷嗷叫着冲上来的乌尔顿。
他眼睁睁看着三个同伴在瞬息间一败涂地,一死两伤,前冲的势头不由得一滞,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吕布甚至没有正眼看他,方天画戟如同驱赶苍蝇般随意向前一挥!
“咔嚓!”
乌尔顿那沉重的狼牙棒,连带着他粗壮的手臂,被方天画戟锋利的戟刃如同切豆腐般齐腕斩断!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
“啊——!”乌尔顿发出野兽般的凄厉惨嚎,抱着断臂在地上疯狂打滚。
第四招,乌尔顿残废!
从四将围攻,到彻底瓦解,吕布只出了四招!一招破一将,干净利落,狠辣无情!
城门口,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乌尔顿那撕心裂肺的惨嚎在回荡,还有兵器落地的哐当声,以及战马不安的响鼻声。
所有目睹这一幕的西凉兵,无论是溃逃进来的,还是原本的守军,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立在原地,脸色煞白,眼神空洞,握着兵器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恐惧!无边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每个人的心脏,几乎要让他们窒息。
这……这还是人吗?四员在西凉也算叫得上号的勇将,在他面前,竟然如同纸糊泥塑一般,不堪一击!
张济和李蒙看着自己空空如也、鲜血淋漓的手,又看看地上王方的尸体和惨嚎的乌尔顿,再看向那个如同魔神般屹立在城门洞中的身影,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什么功劳,什么富贵,在绝对的实力和死亡面前,都成了笑话。
两人发一声喊,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身就混入乱军中,拼命向城内逃去。
吕布看都懒得看那两个丧胆之将,他的目光,如同两柄冰冷的利剑,穿透混乱的人群,再次死死锁定了那个在亲兵层层护卫下,依旧抖如筛糠的肥胖身影——董卓!
“董卓老贼!纳命来!”
吕布一声暴喝,如同惊雷,彻底击碎了西凉军最后一点抵抗意志。
他猛地一夹赤兔马,如同离弦之箭,再次朝着董卓发起了冲锋!
方天画戟挥舞开来,如同死神的镰刀,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四处抛洒!没有任何人,能阻挡他片刻!
他根本不需要什么招式,只是最简单、最直接的劈、砍、扫、刺,每一击都蕴含着摧枯拉朽的力量,将敢于挡在身前的一切,无论是人还是兵器,统统摧毁!
“挡住他!快挡住他!”董卓魂飞魄散,一边在亲兵簇拥下亡命向后逃窜,一边语无伦次地尖叫。
郭汜脸色铁青,他知道此刻再不拼命,就真的完了。
他一把夺过身旁亲兵的一面厚重盾牌,又抓起一杆长矛,对着周围那些面露惧色的飞熊军老兵吼道:“飞熊军的弟兄们!为主公尽忠的时候到了!结阵!结阵挡住他!”
残存的飞熊军毕竟是董卓最核心的精锐,在郭汜的拼死组织下,勉强结成了一个厚实的圆阵,将董卓护在核心,长矛如林般指向外围,试图做最后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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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臂当车!”
吕布狂笑一声,赤兔马速度丝毫不减,径直朝着那矛阵最密集处撞了过去!
在即将接触的刹那,赤兔马猛地一个急停转向,画出一道诡异的弧线,而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则借着马势,如同旋风般横扫而出!
“咔嚓!咔嚓!咔嚓!”
一片令人牙酸的断裂声!那些精铁打造的长矛,在方天画戟面前,如同脆弱的芦苇杆般纷纷断裂!
手持长矛的飞熊军士兵,更是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惨叫着倒飞出去,筋断骨折!
圆阵,被吕布一戟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吕布如同虎入羊群,直接杀入了圆阵内部!
画戟翻飞,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蓬血雨,每一次突进都踏着数具尸体!他所向披靡,无人能挡其一合!
飞熊军辛苦结成的阵型,在他绝对的实力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脆弱。
郭汜手持盾牌长矛,试图上前阻拦,却被吕布随手一戟劈在盾牌上!
“轰!”
那面厚实的包铁木盾,如同纸糊一般,瞬间爆裂成无数碎片!
郭汜更是如遭重击,整个人连人带马被震得向后踉跄倒退,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差点喷出来,眼中充满了骇然。
他这才真正体会到,自己和吕布之间的差距,是何等的天壤之别!
“保护主公!”郭汜嘶声大喊,自己却不敢再上前,只能指挥着飞熊军前赴后继地用性命去填,试图延缓吕布的脚步。
然而,这不过是徒劳。吕布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在人群中左冲右突,距离核心处的董卓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