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山寨羽翼未丰,此时大动干戈,真要引来大军围剿,该如何抵挡?”
见众人低头不语,他语气转缓,目光变得深沉。
“这仇自然要报,但不是现在,当下第一要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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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向三阮,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是借重三位兄弟的本事,把这八百里水泊建成铁桶江山!”
阮小七腾地站起,酒意全无:“哥哥放心!明日就开始布暗哨,设水桩!”
“战船也得改。”
刘备蘸着酒水在桌上画线。
“小船装撞角,大船设弩台,水战之道,首在控场。”
他三言两语勾勒出的水军蓝图,听得众人目瞪口呆。
这不是吴用那种阴诡算计,而是堂堂正正的兵家格局!
雪粒子不知何时簌簌落下,酒宴却愈发热闹。
杜迁拉着朱贵拼酒,宋万缠着阮小七比划拳脚,新老弟兄笑骂作一团。
阮小二望着雪幕中刘备巡视各桌的背影,忽然低声。
“俺现在信了,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好去处。”
直喝到月挂中天,一个个东倒西歪,也分不清是谁搀着谁。
只觉得这酒喝得痛快,话也说尽了兴,竟不知何时席散人归。
檐下传来阮母平稳的鼾声。
屋里陪着说话的妇人轻轻带上门,对阮小五道:“婆婆睡得香着呢。”
守在外面的阮小五搓着手笑:“娘好久没睡这么沉了。”
子时更响,雪地上只剩刘备独行。
阮小七突然从草垛后钻出,满头雪花目光却亮得吓人。
“哥哥,我现在就带人下水布桩!”
刘备解下大氅扔过去,温声道:“明日再说,这般大雪,先让弟兄们好生歇息。”
望着青年奔向营房的背影,刘备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
雪片落进颈间化作冷水,他却想起徐州那个雪夜。
也是这般刺骨的寒,那时他尚无立锥之地。
而今夜,八百里的水泊在他掌心发烫。
窗外飞雪飘零,不知何时已盖住了整座山寨。
白茫茫一片,唯有各屋窗隙间透出的暖光,在这雪夜里星星点点地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