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灵石换。”顾长青手掌一翻，十枚晶莹剔透的下品灵石出现在柜面上，灵气氤氲。

周通他嗤笑一声，将灵石推了回去：“灵石？你当百草堂是什么地方？我周通缺你这点钱吗？这里讲的是‘规矩’！你一个靠着运气才挤进内门名单的垫底货色，也配染指温养灵丹？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声音陡然拔高，对着旁边的药童一挥手，厉声道：“给我记上！外门弟子顾长青，无视宗门规矩，觊觎贵重药材，疑似图谋私炼丹药，危害宗门！上报执事，等候处理！”

杀人诛心！

这不仅是拒绝，更是要断了顾长青的前路。

一旦被备案，他进入内门的事恐怕都要生出波折。

顾长青深深地看了周通一眼，那眼神古井无波，却让周通莫名感到一阵心悸。

他没有争辩，默默收起灵石，转身走出了百草堂。

刚一出门，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就凑了上来，正是外门的消息通孙胖子。

“长青哥，我就知道你要吃瘪！”孙胖子压低声音，一脸愤愤不平，“周通这条疯狗，仗着他表哥是内门执事，专在这儿克扣药材，转手就高价卖给山下的散修！光是暖玉散，他每个月至少要截下三成！你找他，不是自讨苦吃吗？”

孙胖子顿了顿，眼珠一转，神秘兮兮地说道：“哥，你要是真急着用，不如……自己炼？”

顾长青眸光倏然一闪。

自己炼？

前世，他可是在顶级药学实验室里泡了整整八年的研究生，对于药物成分分析、配伍增效、提纯工艺的理解，早已刻入骨髓。

这个修真世界，炼丹师们更注重灵力操控与火候把握，对于药材本身的药理研究，却粗糙得可怜。

若是……能用现代的思维，去改良这上古的丹方呢？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疯长。

“胖子，”顾长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帮我查三件事，要快，要准。”

“哥你尽管吩咐！”

“第一，林清漪寒疾发作的确切时辰。第二，周通每日巡查药圃和后山的路线与时间。第三，后山那片废弃的杂役灶房，现在归谁管。”

夜，如泼墨。

子时，后山断崖的背风处，寒风呼啸，却吹不进这片小小的避风港。

一口从杂役房“借”来的大铁锅，被稳稳地架在一座临时搭建的石灶上。

锅底，几张画着简易聚灵符的黄纸正微微发亮，勉强阻止着锅内灵气的逸散。

顾长青神情专注，将一份份处理好的药材按特定的顺序投入锅中。

当归、赤阳芝、雪莲蕊……这些都是暖玉散的基础药材，只不过是他从各处零散搜集而来，年份和品相都差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