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十恶习得

冰冷的金属门在子虚手下无声地滑开一条缝隙,没有刺耳的摩擦,只有死寂的沉默。他站在门后的阴影里,如同站在两个世界的夹缝。离开太久,主世界的轨迹早已模糊,烟华和阿七的安危如同悬在深渊上的细线,而眼前这扇门后,无论是陷阱还是钥匙,都是他必须踏足的绝域。希望渺茫如风雪中的火星,但熄灭它之前,他必须亲眼见证。

门后是一条幽深的长廊。两侧墙壁镶嵌着打磨光滑的黑曜石,表面挂着数十幅巨大的画像。画中人物皆身着华贵的紫金长袍,面容或威严、或冷漠、或带着一种非人的悲悯,唯一不变的是他们眉心处都镶嵌着一枚缩小版的金色蛇形徽记——历代高阶祭司的肖像。画像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在俯视着闯入者,目光穿透岁月,带着沉甸甸的、审视灵魂的压迫感。

`系统:环境扫描…无生命热源反应…无能量陷阱波动…画像材质分析:黑曜石基底,矿物颜料,微量精神残留(无害)…`

冰冷的播报在死寂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子虚如同融入阴影的雕塑,脚步无声,只有防寒服纤维摩擦的细微声响。系统左眼的幽蓝光芒在黑暗中稳定流转,如同深海探照灯,扫描着每一寸地面、墙壁和天花板,确保没有触发任何机关。长廊尽头,是另一扇更加厚重、布满复杂凸起符文的金属大门,目标坐标的闪烁就在其后,如同黑暗心脏的搏动。

他停在门前,右掌轻轻按在冰冷的金属表面。没有锁孔,没有把手,只有那些仿佛在缓缓呼吸的符文。他谨慎地将门推开一道仅容目光通过的缝隙。

视野豁然开朗。

门后是一个巨大得令人窒息的圆形穹顶大厅!高耸的穹顶仿佛连接着天幕,其上绘制着扭曲盘绕的巨蛇星图,蛇眼是镶嵌的巨大红宝石,散发着幽暗的光芒。地面铺着厚重的、颜色暗沉如凝固血液的猩红地毯,一路延伸至大厅中央。

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座令人望而生畏的巨型雕像。那是一条盘绕升腾的巨蛇,蛇身由黝黑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未知金属铸造,鳞片层层叠叠,闪烁着冰冷的寒光。蛇头高昂,巨口大张,露出锋利的獠牙。最引人注目的是,蛇口中并非空洞,而是衔着一块巨大的、不断蠕动滴落着粘稠液体的暗红色“肉瘤”!那肉瘤如同活物的心脏般搏动着,散发出浓烈的、令人作呕的甜腥气味和难以言喻的诅咒气息。粘稠的、仿佛稀释血液的暗红色液体,正从肉瘤下方的一个孔洞中持续滴落。

雕像下方是一个凹陷的石盆,承接住滴落的红液。

而通向这座雕像的路径,清晰可见三条,分别连接着大厅圆周上三扇与子虚身后一模一样的金属大门。其中一扇大门此刻正敞开着。

源源不断的“祭品”正从那扇敞开的门中走入。男女老少,大多衣衫褴褛,眼神麻木或带着濒死的恐惧。他们被粗鲁地推搡着排成一条扭曲的长队,每个人手中都被塞了一个粗糙的陶土碗。队伍缓慢地向前移动,目标正是那座滴淌着不祥红液的蛇口雕像。

守卫们穿着灰黑色的制服,佩戴着蛇形徽记,手持武器冷漠地监视着。他们用皮鞭和呵斥维持着队伍秩序,动作粗暴,如同驱赶牲口。

队伍最前方,一个枯瘦的老人颤巍巍地走到石盆边。他浑浊的眼睛里只剩下麻木的认命。他伸出破碗,接了小半碗那暗红色的粘稠液体。液体在碗中微微荡漾,散发着甜腥与腐败混合的气息。在守卫冰冷目光的注视下,老人闭上眼,如同吞咽世间最苦的毒药,仰头将碗中的液体灌了下去!

“咕咚…”吞咽声在寂静的大厅里异常清晰。

老人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碗从手中滑落,摔在红毯上碎裂。他捂住喉咙,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脸上瞬间泛起一种诡异的潮红。他踉跄着,被守卫粗暴地推向大厅另一侧一个敞开的、不知通往何处的小门。

他没能走出去多远。

仅仅三步!老人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直挺挺地向前扑倒,重重砸在猩红的地毯上。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口鼻中溢出暗红色的泡沫,眼睛瞪得极大,瞳孔却迅速涣散。生命的气息如同被掐灭的烛火,瞬间消失。

守卫看都没多看一眼,只是对着后面排队的人吼道:“下一个!动作快点!”两个杂役模样的迅速上前,熟练地拖起老人尚在轻微抽搐的尸体,像拖一袋垃圾,随意地扔到大厅角落一个早已堆叠起小山般的尸堆旁。那里,类似的尸堆还有四个!腐烂与新鲜死亡的气息混合着那甜腥味,在大厅中弥漫,构成地狱的基调。

子虚在门缝的阴影后,右眼死死盯着这一幕。左臂的皮肤下,那暗红的梦魇蚀痕如同被浇上滚油,瞬间爆发出灼穿骨髓的剧痛!毁灭的欲望如同岩浆般咆哮着要冲垮理智的堤坝!杀意!纯粹的、针对所有施暴者、所有扭曲仪式的滔天杀意,几乎要将他点燃!

小主,

`系统:警告!极端负面场景冲击!检测到耶梦加得本源诅咒(猩红之涎)!杀意共鸣突破临界!强制接管!能量活性归零!情感模块深度冻结!`

系统冰冷的声音如同最坚固的冰枷,瞬间将那沸腾的杀意和蚀痕的灼痛死死锁住、冻结!左臂狂暴的红光被硬生生压灭,只留下深入骨髓的冰冷和麻痹感。子虚的身体在阴影中纹丝不动,只有右眼瞳孔深处,那属于人类情感的余烬在疯狂闪烁后,被强行摁入一片死寂的冰湖。他强迫自己像机器一样思考:目标在蛇口之中!如何穿过这开阔的大厅,避开守卫,在众目睽睽之下夺取?

就在他大脑飞速运转,计算着所有可能的路径、守卫的视线死角、雕像的结构弱点时——

“铛————————!!!”

一声沉重、悠长、仿佛能震碎灵魂的钟声,毫无预兆地在这巨大穹顶空间内轰然炸响!声音如同实质的巨锤,狠狠砸在每一个人的耳膜和心脏上!空气都在随之震颤!穹顶星图上那些红宝石蛇眼似乎都亮了一瞬!

钟声回荡,余音未绝。

大厅内所有的守卫,如同被按下了同一个开关,动作瞬间变得极其粗暴和急促!

“清场!清场!快!把活着的都轰出去!死的拖到尸堆!”守卫头目厉声咆哮,挥舞着鞭子。

原本还在排队、或者刚接过碗还没来得及喝下的祭品,被守卫们粗暴地推搡、驱赶,如同驱散一群受惊的绵羊,惊恐地朝着他们进来的那扇敞开的门涌去。那些已经喝下“猩红之涎”、正在走向出口小门的人,也被守卫不耐烦地狠狠推搡,动作慢的甚至被踹倒在地,再被粗暴地拖起扔向出口方向。

“动作快!磨蹭什么!”

“滚出去!别挡道!”

咒骂声、呵斥声、祭品惊恐的哭喊和跌倒的痛呼瞬间充斥了大厅,与那钟声的余韵交织成一曲混乱的乐章。

子虚瞳孔微缩!机会!混乱是潜入者最好的掩护!他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紧绷如猎豹,系统左眼幽蓝光芒高速闪烁,瞬间捕捉着守卫们视线转移的瞬间、人群涌动的轨迹、以及通往中央雕像最隐蔽的路线——沿着那些巨大的支撑柱的阴影,贴着墙根,利用尚未被拖走的尸体堆作为最后的掩体!

清场速度极快。不过短短几十秒,除了角落里那五座沉默的尸山,所有活着的祭品都被粗暴地驱赶出了大厅。那扇敞开的金属大门在最后一个守卫骂骂咧咧地退出后,沉重地关闭、落锁,发出沉闷的巨响。

守卫们也迅速撤出了大厅中央区域,退守到各自负责的通道入口附近,警惕地注视着空旷下来的猩红地毯和中央的巨蛇雕像。整个大厅瞬间陷入一种暴风雨过后的、死寂的真空。只有那蛇口“肉瘤”搏动滴落的粘液声,啪嗒…啪嗒…敲打在石盆里,如同死亡的心跳。

随后就是沉重的、如同远古巨兽苏醒般的心跳声,毫无预兆地从大厅中央的巨蛇雕像深处炸开!咚!咚!咚!每一声都如同重锤敲在冰冷的金属上,震得空气都在嗡鸣,连猩红地毯上的尘埃都随之跳跃。

雕像巨口衔着的那团搏动的暗红“肉瘤”,猛地剧烈收缩,随即如同被戳破的脓包——

噗嗤——!!!

粘稠、散发着浓烈甜腥腐败气味的暗红血水,如同决堤的污秽洪流,从肉瘤底部狂喷而出!血水并非随意流淌,而是如同拥有恶毒生命的长蛇,精准地、贪婪地扑向大厅角落那五座堆积如山的尸体堆!

令人头皮炸裂的一幕发生了!

血水触碰到尸体的瞬间,那些早已冰冷的躯壳仿佛被注入了邪恶的生命力,在粘稠血流的裹挟下,竟然缓缓地、扭曲地悬浮起来!数十具、上百具尸体,如同被无形巨手操控的破烂木偶,在离地数米的空中疯狂地旋转、挤压、碰撞!

嘎吱…噗嗤…咔嚓…

骨骼碎裂、肌肉撕裂、内脏爆开的恐怖声响混杂着粘稠液体的搅动声,在大厅中奏响了一曲非人的绝灭交响!血水如同最贪婪的榨汁机,疯狂地从那些被揉捏挤压的尸体中榨取着最后一丝“精华”!暗红的血线从悬空的“尸团”中不断被强行抽离、汇聚,而那些尸体则在肉眼可见地变形、塌陷、被硬生生捏合!

最终,在令人作呕的粘腻声响中,五座尸山被压缩、塑造成了五个巨大无比、表面还在蠕动滴血的暗红色“肉丸”!它们悬浮在空中,如同地狱孕育的邪恶胚胎,散发着浓郁到化不开的死亡与诅咒气息。血水完成了它的“塑形”,如同退潮般缩回雕像底部的石盆,只留下那五个巨大的肉丸在空中缓缓旋转,滴落的血珠在猩红地毯上砸开一朵朵污秽的花。

绝灭!

这不是杀戮,而是对生命最彻底的亵渎和践踏!是将曾经鲜活的存在,如同垃圾般回收、重塑成非人的怪物!纯粹的、赤裸裸的、属于深渊的绝灭意志,弥漫在整个空间,几乎要压垮所有目睹者的理智。

小主,

子虚藏身的门缝阴影后,右眼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左臂的暗红蚀痕如同被投入炼钢炉的烙铁,瞬间爆发出足以焚毁一切的灼痛!皮肤下的血管贲张欲裂,毁灭的欲望咆哮着要挣脱束缚,将眼前这一切连同那施术者一起拖入永恒的虚无!杀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都要纯粹的杀意,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疯狂刺扎着他的神经!

`系统:警告!侦测到耶梦加得本源仪式‘血肉重塑’!精神污染指数突破历史峰值!杀意共鸣失控!启动最高级别抑制协议!强制情感剥离!能量活性压制至0.1%!生理痛觉神经阻断!`

系统的声音不再是冰珠坠玉盘,而是如同亿万根冰锥同时刺入脑髓!一股绝对零度般的意志瞬间席卷子虚的全身!左臂狂暴的红光被硬生生掐灭,蚀痕的灼痛被瞬间冻结、麻痹,仿佛整条手臂都不再属于自己。翻腾的杀意、目睹绝灭带来的灵魂震颤,被一股脑抽空、封存!他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神空洞得如同两颗镶嵌在冰雕上的深色玻璃珠,只剩下冰冷的、绝对的任务逻辑。

守卫们似乎对这地狱般的景象习以为常,只是警惕地注视着中央区域和悬浮的肉丸,并未注意到门缝后的异样。系统扫描快速更新着守卫的分布:靠近他这扇门的墙边,有三个守卫呈松散队形;大厅入口通道附近还有四个,注意力似乎被中央的仪式吸引了一部分。通往雕像的路径上,障碍只有那些支撑柱和空旷的地毯。

计划生成:最短路径,最快速度,清除障碍,夺取目标,空间跳跃脱离。

冰冷的指令在剥离了情感的思维中成型。守卫?不成气候的杂鱼。中央那个操控血肉的存在?暂时不是目标。拿到东西,立刻就走!

子虚的手,无声地握住了腰间幻海剑的剑柄。那柄一直伪装成黑铁刀的武器,在主人绝对冰冷的意志驱动下,真身即将苏醒。

他不再隐藏。

右脚猛地踹在沉重的金属门内侧!

轰——!!!

整扇门如同被攻城锤击中,带着刺耳的金属扭曲声,猛地向外弹开,重重拍在门框上!巨大的声响瞬间撕裂了大厅死寂的余韵!

守卫们骇然转头!

只见一道黑影如同撕裂夜幕的闪电,从洞开的门后爆射而出!不是冲向守卫,而是紧贴着冰冷的墙壁,以超越人类视觉捕捉的速度疾驰!目标——墙边那三个最近的守卫!

呛啷——!

剑锋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绝对的锋锐切开,留下淡淡的真空痕迹!

第一个守卫只觉眼前一花,脖颈处传来一丝微凉,他甚至没感觉到痛楚,头颅便已带着惊愕的表情飞离了身体,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无头的脖颈冲天而起!

第二个守卫刚抬起甩棍,剑光已如鬼魅般划过他的腰际!上半身与下半身瞬间分离,脏器混合着鲜血泼洒在冰冷的黑曜石墙壁和猩红的地毯上!

第三个守卫终于发出半声惊骇欲绝的嘶喊,试图后退,但幻海剑的剑尖已经点碎了他的喉骨!声音戛然而止,身体软软倒下。

电光石火!从破门到三杀,不过一息之间!鲜血的腥气瞬间压过了大厅的甜腥!

“敌袭——!”远处的守卫终于反应过来,惊恐的吼叫声响起。他们纷纷拔出武器,甩棍、短刀,甚至有人掏出了简陋的燧发枪,试图瞄准那道如同死神般收割生命的黑影。

但子虚的动作更快!他借着斩杀第三名守卫的冲势,脚在墙壁上猛地一蹬,身体如同离弦之箭,折向最近的一根支撑巨柱,将柱体作为掩体,避开了几道仓促射来的铅弹和甩棍的挥击。他的目标很明确——利用墙壁和柱子作为掩护,快速清除所有挡在通往雕像路径上的守卫!

就在他准备扑向下一个目标时——

嗒。

一声清脆的响指声,如同冰珠落入死水,清晰地穿透了守卫的呼喊和枪声,传入子虚的耳中。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穿透力。

`系统:警告!侦测到高能地面反应!规避!`

冰冷的提示音几乎与响指声同步响起!

子虚瞳孔中系统蓝光骤闪!冲刺的动作硬生生止住,强大的惯性让他前冲半步,随即毫不犹豫地双脚发力,身体如同被无形绳索拉扯,猛地向后暴退!

嗤嗤嗤——!!!

就在他脚尖刚刚离开原地的瞬间,数根由粘稠暗红血液凝结而成的、尖锐如长矛的血刺,破开猩红地毯,从他前一瞬的落脚点狠狠刺出!刺尖闪烁着金属般的寒光,散发着浓烈的诅咒气息!若是慢上半分,他的双脚此刻已被洞穿钉死在地!

嗒。

第二声清脆的响指。

嗡——!

大厅内,那些尚未干涸的血泊、墙壁上飞溅的血迹、甚至守卫尸体流淌出的新鲜血液,仿佛瞬间被赋予了恶毒的生命!无数根同样的暗红血刺,如同地狱荆棘森林般,从四面八方——地面、墙壁、甚至天花板的缝隙——疯狂地生长、攒刺而出!瞬间编织成一张覆盖了整个大厅开阔地带的、致命的荆棘之网!空气被撕裂的尖啸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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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击范围极大,速度极快!但子虚在系统的辅助预判下,身体如同风中飘叶,在密集的血刺丛林中高速闪避、格挡!幻海剑舞动如星河匹练,精准地劈开、斩断一根根袭来的血刺!粘稠的污血溅在黑衣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却被幽蓝的能量护盾瞬间弹开。这些血刺攻击看似铺天盖地,威力足以洞穿铁甲,但在幻海剑的绝对锋锐和子虚被系统强化的精密计算面前,竟显得有些…徒劳?仿佛只是为了干扰和拖延。

`系统:能量源锁定!方位:东南方第三支撑柱顶端阴影!`

系统左眼幽蓝光芒瞬间聚焦,穿透弥漫的血雾和扭曲的光线,精准地锁定了一个位置——一根远离战场中心、靠近穹顶边缘的巨大石柱顶端。那里,浓郁的阴影仿佛比别处更加粘稠,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若隐若现。

“出来吧。”子虚的声音透过面罩传出,冰冷、平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刚才的杀戮和惊险闪避从未发生。“我已经看到你了。”他站在一根血刺的残骸上,幻海剑斜指地面,星河流转的剑身滴落着粘稠的污血。

柱顶的阴影一阵蠕动,并未回应。

子虚眼中蓝光一闪。他左手在身侧虚空猛地一撕!

嗤啦!

一道紫黑色的空间裂缝瞬间张开,散发出不稳定的吸力。他右手探入,再抽出时,手中已握住一杆通体黝黑、闪烁着金属寒光的重型标枪!枪尖并非金属,而是某种闪烁着幽蓝寒光的尖锐晶体。

`系统:投掷轨迹计算…目标锁定…风力修正…能量灌注…`

冰冷的指令流在意识中滑过。子虚右臂肌肉贲张,幽蓝纹路在伪装服下爆发出璀璨光芒,将毁灭性的能量灌注于标枪!他身体后仰,如同拉满的强弓,随即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腰身拧转,全身力量灌注于右臂!

呜——!

标枪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黑色闪电,带着刺耳的尖啸,以超越肉眼捕捉的极限速度,直射柱顶那片粘稠的阴影!枪尖的幽蓝晶体在空中拉出一道致命的流光!

就在枪尖即将洞穿阴影的刹那——

那道模糊的人影,以一种完全违背物理规律的方式,如同水中的倒影被微风吹皱,极其轻微地、优雅地向侧面“滑”开了半步。

唰!

灌注着恐怖力量的标枪,擦着人影的衣角,狠狠钉入后方的黑曜石柱身!坚硬的石柱如同豆腐般被洞穿,枪身没入大半,只留下尾部剧烈震颤,发出嗡嗡的哀鸣!碎石簌簌落下。

“呵…”

一声轻慢的、带着金属质感的轻笑从柱顶传来。

随即,那片粘稠的阴影如同退潮般散去,露出了声音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