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皇从震惊中回过神,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大手用力地揉了揉无攸的头顶,语气充满了复杂的感慨,但最终化为了纯粹的赞赏:“可以!干得已经非常漂亮了!真是帮大忙了!”说完,她提起那沉甸甸的水桶,稳稳地架在了篝火堆旁的支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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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华也松开了怀抱,但依旧眼眶红红的。她拉着无攸的手,把她带到那个当作凳子的树桩旁,轻轻按着她坐下。“那你现在就在这里好好坐着,等着吃饭吧!”她的声音比平时更柔软,带着浓浓的怜惜和感激。她又摸了摸无攸冰冷的小脸和湿漉漉的袖子,然后才转身回到火堆旁,和右皇一起,更加专注地准备起食物来。
无攸安静地坐在粗糙的树桩上,小小的身子缩在宽大的管理者风衣里。耳边是篝火燃烧时木材持续的噼啪作响,右皇熟练切肉时利落的刀工声,烟华处理野菜的细微窸窣,以及架在火上的小锅里,清水逐渐沸腾冒泡的咕嘟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充满生活气息的白噪音,与她平日里处理的系统警报和战斗指令截然不同。
温暖的火光烘烤着她,之前取水时浸湿的袖口此刻传来暖洋洋的干爽感。一股难以抗拒的沉重困意如同温暖的潮水般缓缓涌上,淹没了她总是高度警戒的神经。她的小脑袋开始一点一点,长长的黑色睫毛如同蝶翼般颤动,努力想要抵抗睡魔的侵袭,最终却还是败下阵来。她低着头,眼睛彻底闭上,微张着小嘴,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就保持着坐姿,歪着脑袋陷入了沉睡。
右皇正将串好的肉串架在火上,油脂滴落火中发出诱人的滋滋声。她一抬头,恰好看到无攸那颗小脑袋猛地向下一耷拉,整个人彻底没了动静,只有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噗。”右皇忍不住轻笑出声,摇了摇头。她放下肉串,在一块干净的布上擦了擦手,对正在搅拌汤锅的烟华说道:“你先看着火,我把这小家伙放平,这样睡明天脖子非得断了不可。”
烟华闻言转过头,看到无攸那毫无防备的睡颜,暖橙色的眼眸里立刻溢满了柔软的怜爱。“她怎么这就睡着了?难道小孩都这样吗?”她小声嘀咕,语气里满是好奇和温柔。
右皇走到小彩身边,从龙鞍旁的行李包里抽出一条厚实而略显陈旧的毛毯。她将毛毯仔细地铺在离火堆不远、地面相对平整柔软的地方。然后,她回到无攸身边,动作极其轻柔地弯下腰,一只手小心地穿过她的膝弯,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背。
即使是在深沉的睡梦中,无攸依旧本能地紧紧抱着怀里的单刀『乌有』,仿佛那是唯一能给她安全感的依靠。右皇没有试图拿走刀,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稳稳地将这个轻飘飘的女孩连同她的武器一起抱了起来,如同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她缓步走到铺好的毛毯旁,极其轻柔地将无攸放了上去。
睡梦中的无攸似乎感知到更舒适的平躺姿势,无意识地微微蜷缩了一下,蹭了蹭毛毯,怀里的刀抱得更紧了。右皇看着她的小动作,眼里的笑意更深。她脱下自己身上那件略显粗犷的外套,虽然料子不精细,但却厚实温暖。她仔细地将外套盖在无攸身上,掖了掖边角。
做完这一切,她蹲在旁边,忍不住伸出带着薄茧的手指,极轻极轻地捏了捏无攸睡得红扑扑、温热柔软的脸颊,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喜爱和满足:“啊…她怎么能这么可爱…”
烟华也忍不住凑了过来,蹲在另一边,看着无攸毫无阴霾的睡颜,小声附和:“就是说嘛…子虚哥哥那么帅,她又这么可爱…等她长大了,说不定会是个冰山美人呢…”两人相视一笑,目光再次回到无攸身上,充满了一种近乎宠溺的守护感。看了好一会儿,她们才悄悄退回火堆旁,继续准备食物,动作都不自觉地放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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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之中…
`系统:事件修正当前进度40%,请管理者多加努力。`
冰冷的提示音划过意识的深渊。
随后,景象豁然开朗。那是一片无比平静的蔚蓝色海洋,与同样湛蓝、漂浮着巨大白云的天空在远方相接。海天一色,壮阔而宁静。然而,在这片宁静的海天之间,却极不协调地矗立着无数扇门。它们形态各异,材质不同,有的古朴,有的现代,有的完好,有的残破,就那样毫无依托地静静悬浮在空中、海面上。
无攸的意识仿佛被牵引,快速地掠过海面,精准地投入其中一扇最为高大、边缘闪烁着暗红色纹路的门。
场景瞬间切换!
凛冽的风呼啸而过。她(或者说,她的视角)站在一处险峻的黑色高山之巅。天空是压抑不祥的暗红色,如同凝固的血液。大地是焦黑的裂土,看不到一丝生机。而在地平线的尽头,如同沸腾的潮水般,乌泱泱地涌来数以万计难以名状的可怖生物,它们扭曲、蠕动、嘶嚎着,所过之处连暗红色的天光都被吞噬。
一个高挑的身影孤绝地屹立在山巅风口,背对着她。那人穿着一身修身利落的纯白风衣,衣摆在高空的狂风中猎猎作响,长及腰间的黑色发丝狂乱舞动。她的背上,交叉负着一把长得惊人的刀。
忽然,那人微微侧头,似乎能感知到背后的注视,但并未完全回头。她抬起手,从风衣口袋里取出一根鲜艳的红绳,动作熟练而冷静地将那头狂舞的长发在脑后束起,扎成一个干净利落的高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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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反手缓缓抽出了背后的长刀。刀刃出鞘的瞬间,发出清越的嗡鸣。暗红的天光下,那长刀的刀刃开始散发出越来越炽盛的纯白光芒,仿佛凝聚了所有的希望与决绝,与这个绝望的世界形成了极致而悲壮的对比。
就在那身影即将有所动作的刹那——
无攸突然感觉自己的脸颊被什么东西捏住了,一种来自现实世界的、温和却不容忽视的触感。
右皇轻轻捏着无攸软乎乎的脸颊,看着那双紧闭的眼睛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刚醒来的黑眸里氤氲着浓重的水汽和全然的迷茫,倒映出右皇带着笑意的脸。
“小瞌睡虫,别睡啦?饭已经做好了,香气都飘半天了。你这一觉可是睡了一个多小时哦。”右皇的声音带着爽朗的暖意。
无攸迷迷糊糊地、依言缓缓坐起身,下意识地用小手揉了揉眼睛,试图驱散睡意和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境残影。
右皇看着她懵懂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又注意到她嘴角有一点亮晶晶的口水痕迹。她极其自然地拿起旁边准备好的一条柔软毛巾,动作轻柔地替无攸擦掉那点“水晶吊坠”,笑道:“睡得这么香,都流口水啦?”
旁边的烟华也笑着凑过来,伸手帮无攸理了理睡乱的长发,将几缕黏在脸颊上的发丝细心地拨到耳后,语气温柔:“醒醒了,可以吃好吃的了。”
无攸呆呆地坐着,任由两人打理,梦境中那暗红的天穹、白色的刀光以及孤绝的背影,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被眼前温暖的篝火、食物的香气和两人关切的笑容所取代。
篝火噼啪作响,架子上烤着的肉串滋滋冒油,混合着汤锅里野菜的清香,构成了一顿简单却足以慰藉身心的餐食。三人围坐在火堆旁,安静地吃着。
烟华咬了一口烤得外焦里嫩的肉块,暖橙色的眼眸望着跳跃的火光,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弯起一个怀念又带着点窘迫的弧度。“说起来…子虚的厨艺才是真的厉害。”她轻声开口,打破了进食的宁静,“哪怕是最普通、最贫瘠的食材,到了他手里,都能变成意想不到的美味。”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笑意,继续说道:“有一次,他独自去执行侦察任务,把我和…那家伙(第七祭祀柒华)留在临时营地。那时候天都快黑了,我们肚子饿得咕咕叫,就商量着自己弄点吃的。两人在林子里摸索了半天,采了些蘑菇,逮了只样子奇怪的鸟,还找到一些认不清的根茎…信心满满地打算做一锅炖菜。”
“结果呢,”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俩谁都没正经下过厨,火候调味一塌糊涂,最后弄出来一锅…嗯…黏糊糊、颜色诡异的混沌物体。鼓起勇气一人尝了一口,立刻就…噗通噗通,双双倒地不起,食物中毒昏迷了半宿。”
“后来子虚任务回来,发现我俩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吓得够呛。他赶紧给我们解毒,然后又用仅有的材料,熬了一锅香喷喷的、热乎乎的肉粥。”烟华的眼神变得柔软而感激,“我们醒过来,喝到那碗粥的时候,简直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感动得快要哭出来…”
无攸一直安静地听着,小口小口地吃着右皇递给她的肉串,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像只储存食物的小仓鼠。听到烟华描述那碗粥时,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烤得恰到好处的肉串和碗里味道鲜美的热汤,似乎在进行某种对比计算。然后,她抬起脸,看着两人,用那平平板板却无比真诚的语调说道:“但是…你们现在做的,也很好吃。”
这简单直白的夸奖,让右皇和烟华同时愣住了。随即,两人几乎是同时放下手中的碗筷,眼睛里闪烁着被认可的喜悦和某种更加柔软的情绪。
她们一左一右地凑到无攸身边。右皇大笑着用力揉了揉无攸的黑发,把她柔顺的长发揉得乱糟糟的。烟华则伸出食指,宠溺地轻轻戳了戳她鼓鼓的、沾着一点油光的脸颊。
“哎呀!你怎么这么会说话!” “就是!这么可爱,又这么会夸人,简直让人想把你一口吃掉!”
两人笑着“抱怨”,语气里充满了亲昵和宠溺。无攸顶着一头乱发和微微发红的脸颊,黑眸里充满了真实的困惑,似乎无法理解“好吃”和“被吃掉”之间有什么逻辑关联,只是呆呆地看着她们。
嬉闹过后,右皇拿过干净的布巾,仔细地替无攸擦干净嘴角和手指,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利落:“好了,小可爱。收拾完东西,我们就要出发了哦。”
无攸乖巧地点点头,安静地坐在树桩上,看着她们利索地行动。右皇将炊具洗净收好,有用的物资分门别类地塞回行囊,重新挂回小彩身侧的鞍具上。烟华则麻利地用积雪压灭篝火,确保不留任何隐患。
无攸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小彩。巨大的羽龙正悠闲地咀嚼着一大捆干草,巨大的下颌有力运动着,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色彩斑斓的尾巴在雪地上一甩一甩,砸出轻轻的啪嗒声,显得十分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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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搞定!”右皇拍了拍手,检查了一下龙鞍的牢固程度,然后摸了摸小彩低下的头颅,“大家伙,准备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