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真有内情?”
场面一时有些骚动不安。
阁楼之上,姚县令原本欣赏的目光骤然一凝,闪过一丝不悦。
县学的刘教谕更是瞬间冷汗涔涔,后背衣衫几乎湿透。
无他,这题正是他所出,而下面那个贸然发难、不识大体的灰衣书生王子睿,偏偏就是他班上的学生!
这岂非是在县令大人面前指摘他出题不公,甚至暗通答案?他急忙起身告罪:“大人息怒,是学生无状,下官管教不严……”
一旁的徐夫子面色早已沉下。
他平生最恶这等自己无才却嫉贤妒能、凭空污蔑之辈,更何况被质疑的还是他极为看重的学生。
见刘教谕意图轻描淡写地将此事揭过,他当即冷哼一声,拂袖开口:
“刘教谕,此言差矣。有无真才实学,一试便知。
然清白名声重于山,岂能容人空口白牙肆意污蔑?
若不给个明白,让这小娃娃蒙受不白之冤,岂非寒了天下向学之心?依老夫看,正该当场辨个分明,以正视听!”
徐夫子德高望重,虽然不在县学任学,可在他们清丰县也是名声在外。
更别提对方与县令大人关系十分亲厚。
此话一出,阁楼上众多士绅名流皆纷纷点头称是。
刘教谕心中暗恨徐夫子不留情面,但见姚县令也微微颔首,只得压下不满,转向楼下。
对那此刻气焰嚣张的王子睿厉声呵斥:“王子睿!休得胡言!此等场合,岂容你信口雌黄!”
王子睿此刻也看到了阁楼上的县令和众多师长,腿肚子都有些发软,慌忙躬身作揖,连声道:
“学生……学生失言,请大人、夫子恕罪……”
刘教谕眼珠一转,虽在训斥,话里却藏针:
“即便心有疑虑,也当以文相质,而非妄加揣测。
你既质疑这位小友,不如便由老夫再出一题,若这位小友还能答出,自然证明其才学属实,你便心服口服,如何?”
这话看似公允,实则将陈耀祖架在火上烤,若下一题答不出,先前所有荣光皆会化为泡影,坐实嫌疑。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陈耀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