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决定要去,那日辰时初刻,准时到此集合,莫要迟了。”
“是!学生一定准时!”三人激动地连忙应下。
一出书房门,陈耀祖、王富贵和潘仁便按捺不住地凑到一处,兴奋地低声议论起来,猜测着文会的景象,既期待又紧张。
自从姚宗胜这个更强的“刺头”来了之后,原本骄傲得像只大公鸡的潘仁也收敛了不少锋芒——
毕竟他的排名已从“万年老二”滑落,常在第三、第四之间徘徊了。
姚宗胜独自一人走在后面,看着前面叽叽喳喳、显得有些“没见过世面”的三人组,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尤其是看向陈耀祖时,眼神里竟莫名带上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在他心里,聪明人就该和聪明人为伍,他自认已几次放下身段主动与陈耀祖搭话(虽然语气依旧不算好)。
可那小子就跟块不开窍的木头似的,毫无反应,依旧和那两个“蠢材”混在一处!
他姚宗胜好歹是县令之孙,多少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这几人倒好,简直视他如无物!
“真是不识好歹……果然都是些土包子。”
他低声咕哝了一句,加快脚步,独自一人昂着头走了。
放年假了,学堂里顿时空荡下来。
陈耀祖仔细地将自己的铺盖卷起,衣物、书本、还有那厚厚一沓视若珍宝的科举试卷,一一打包好。
父亲陈大勇和母亲张小花熟门熟路地来到学舍,跟守门的徐伯热情地打了招呼,便进来帮儿子搬行李。
张小花利落地抱起被褥,笑道:“这冬日的被褥可得抱回去好好晒晒洗洗,明年开春还指着它们呢。”
陈大勇则扛起那个沉甸甸的书箱,掂了掂,脸上是欣慰的笑容:“好小子,书是越来越多了,好事情!”
这个是陈耀祖格外得意的地方,这一年来,学的有收获,抄徐夫子的书也让他抄的格外开心。
抄下来的书,可是能够给他节约不少的银两,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太划算了。
当然也十分感激徐夫子这么大方慷慨,不然他也抄不了这么多好书。
回家前,陈耀祖又特意去了一趟书肆。
用平日省下的铜板,添置了些新出的科考模拟卷和两刀厚厚的毛边纸,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上家里的牛车。
陈大勇和陈二喜看着那半个小山高一般的试卷都有些忍不住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