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带来的仆役个个精壮,往那一站,气势上立刻压倒了对方。
那几个少年见对方人多势众,衣着气度皆是不凡,显然是外来的过客,不想将事情闹大,悻悻地撂下几句狠话:
“好!你们等着!赵廷霄,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们走!”
说罢,便互相拉扯着,灰溜溜地钻回巷子里跑了。
眼见恶人离去,赵廷霄强撑着站直身体,对着陈耀祖等人深深一揖,声音沙哑却清晰:
“多谢诸位仗义出手,廷霄感激不尽。此事已了,不敢再劳烦诸位,就此别过。”
说完,转身便要离开,背影孤寂而倔强。
“等等!”陈耀祖急忙叫住他。
陈耀祖岂能就这样让这张与挚友无比相似的脸,再次消失于茫茫人海,独自面对未知的欺凌?
赵廷霄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少年,那双清澈眼眸中透出的关切与坚定不似作伪,还有那莫名熟悉的感觉,让他冰封的心湖竟泛起一丝涟漪。
他孑然一身,受尽白眼欺凌,早已习惯了世态炎凉,何曾想过会有人对他这般“善心大发”?
“考虑一下,要不要跟我走?”
说完陈耀祖不由分说地将那张百两银票塞进他手中,触手微凉,却仿佛有千钧重。
赵廷霄的手微微颤抖,瞳孔因震惊而放大。
一百两!这足够普通人家数十年的嚼用!他们素昧平生,此人为何…
“我…我…”他喉头哽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拒绝?他此刻确实山穷水尽。接受?这恩情太大,太突兀。
陈耀祖却像是看穿了他的窘迫,又转身去旁边的摊子买了两个热腾腾、油汪汪的肉包子,再次塞到他手里,语气轻松自然:
“先吃点东西。我的话你考虑考虑,想跟我走的话,明早辰时,码头见。
若不来,这银票便算我借你的,日后有缘再还。”
说完,陈耀祖对他笑了笑,便转身与等待他的家人朋友汇合去了。
留下赵廷霄独自站在原地,手中捧着温热的包子和沉甸甸的银票,心中波涛汹涌,五味杂陈。
回到船上,陈耀祖立刻被一群好奇的目光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