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度的控制。”林墨强调，他调出了一份加密的日志文件，正是之前那段残缺警告影像的完整记录，“比如，调取一些不涉及核心权限的数据库，或者……关闭基地的主动防御系统。”

随着他在控制台上输入几个简洁的指令，大厅穹顶上那些探出的自动炮台，发出轻微的机械传动声，缓缓缩了回去，射击孔也随之闭合。整个基地内部那种无形的、针扎般的危险感彻底消失。

“太好了！”张猛一拍大腿，兴奋道，“那咱们不是发财了？这大家伙里的技术，够老罗他们研究八百年了吧！”

“技术确实宝贵，但风险同样巨大。”林墨的神色依旧凝重，“根据核心数据库里残存的记录，这个基地属于一个名为‘观测者’的先进文明。他们致力于研究‘主宰’能量，并试图破解甚至篡改‘主宰’网络中的‘净化’指令，但失败了。他们的最高杰作‘方舟核心’被一种来源不明的‘逆熵’病毒——更准确地说，是一种充满恶意的外来意志——所污染，导致基地自毁，‘清道夫’协议也被扭曲，从守护变成了无差别的‘净化’。”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震惊的脸庞：“我们之前遇到的海底基地机械体，以及这里的防御系统，都是被扭曲后的‘清道夫’造物。而‘神谕’组织……他们使用的技术，与‘观测者’文明未被污染前的技术风格高度相似，很可能是得到了‘观测者’遗留的、不完整的知识传承，或者……他们本身就是‘观测者’文明留下的、未被污染的‘火种’？”

小主，

这个推测让所有人心头巨震！如果“神谕”并非单纯的邪教，而是某个失落文明的正统继承者（哪怕只是部分），那他们的目的和行为，就需要重新评估了。他们抓捕幸存者进行能量研究，是否也是为了某种……对抗“主宰”的目的？只是手段更加极端和邪恶？

“我们必须尽快将这些情报带回基地。”王铁山沉声道，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里的发现，可能会彻底改变我们对于敌人和整个末世格局的认知。”

林墨点了点头，开始利用控制台的权限，将核心数据库内所有关于“观测者”文明历史、科技概述（非核心）、能量研究基础理论以及“清道夫”协议扭曲过程的记录，打包加密，传输到孙宇携带的大容量存储器中。同时，他也将基地的结构图和仍可运作的设备清单下载了一份。

做完这一切，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悬浮的、散发着纯净白光的“方舟核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能感觉到，自己与这核心之间建立了一种微弱而深刻的联系，仿佛多了一个冰冷的、强大的器官。他甚至能隐约感知到核心深处，那被强行镇压的、依旧在蠢蠢欲动的污染源头，如同蛰伏的毒蛇。

“我们该离开了。”林墨转身，对同伴们说道。

归途比来时顺畅了无数倍。没有了防御系统的干扰和机械大军的围攻，他们沿着原路返回，虽然依旧疲惫，但心情却截然不同。穿过布满残骸的通道，重新呼吸到地陷坑边缘那带着辐射尘的冰冷空气时，众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留守在车上的赵明看到众人安全返回，尤其是看到林墨安然无恙，激动得差点哭出来。当他得知此行的惊人收获后，更是目瞪口呆，抱着孙宇递过来的存储器的双手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