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墨和李静等人面前的巨大光屏上，代表着“深渊行者”号的信号在经历了剧烈的波动和几乎消失的险情后，终于稳定下来，虽然代表着多项子系统损伤的黄色和红色警报几乎覆盖了整个舰体状态图。而那个代表着信标核心的、不断闪烁的刺眼红点，彻底熄灭了。

同时熄灭的，还有与星澜生命体征绑定的那个、一直平稳闪烁着柔和银光的信号点。

它没有变成代表死亡的灰色，而是……直接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指挥中心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李静捂住了嘴，眼泪无声地滑落，身体微微摇晃，几乎站立不住。苏婉的投影数据流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剧烈紊乱和凝滞，最终定格在一个表示“逻辑核心无法处理此信息”的错误符号上，然后默默消散。站在一旁的王铁山、张猛等老队员，红着眼睛，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林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没有悲痛，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是那双深邃如同归墟的眼眸，在最深处，有什么东西碎裂了，然后又以一种更加冰冷、更加坚硬的方式重新凝结。

他体内的力量星璇，原本平衡流转的归墟、火种、生命之源，此刻陷入了彻底的死寂。冰蓝色的火种光芒黯淡，仿佛在哀悼另一位守护者的逝去；生命之源的蓬勃生机也仿佛被冻结；唯有那最深沉的归墟，在寂静中缓缓旋转，散发出一种连光线都要吞噬的、绝对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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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化作了一尊没有任何情感的雕像。

但所有在他身边的人，都能感觉到一股无形无质、却足以让灵魂冻结的恐怖气压，以他为中心，缓缓弥漫开来。那不是杀意，不是怒火，而是一种……接近于“规则”本身的、绝对的“静”与“空”。仿佛他所在的这一小片空间，正在从现实中剥离出去。

“领袖……”李静强忍着巨大的悲伤，轻轻拉住林墨冰冷的手，试图传递一丝温暖。

林墨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让李静的心猛地一抽，那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接通深海通讯。”林墨开口，声音沙哑、干涩，没有任何语调，仿佛金属摩擦。

光屏闪烁了几下，稳定下来，显示出“深渊行者”号内部凄惨的景象和莉娜、艾萨拉悲痛欲绝的脸。

“老大……”莉娜看到林墨，刚开口，泪水就又涌了出来，泣不成声，“星澜姐她……她……”

艾萨拉别过头，肩膀微微耸动。

“帕拉斯怎么样？”林墨打断了她，声音依旧没有任何起伏。

“生命体征很弱，我们正在追……舰体损伤严重，但……还能动……”莉娜抽噎着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