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毒牙暗夜噬

滴血惊神阙 岩胜 4265 字 11天前

“哐哐哐哐!” 钢铁壁垒瞬间成型,强弩手在盾隙间疯狂反击,弩矢如雨射向毒镖源头,带起一片片碎石和闷哼。但毒雨来自绝对的数量压制和刁钻的死角。

噗噗噗噗噗!

细小的吹箭如同跗骨之蛆,穿透盾牌微小的缝隙,钻入甲叶连接处,一名盾锋面甲缝隙被射入,瞬间乌黑,无声倒下。旋转的骨镖带着诡异弧线,从盾阵上方、侧下方无法防御的空隙钻入。一名破甲锥大腿被骨镖贯穿,幽绿毒液蔓延,他发出非人惨嚎,挥斧砍断了自己中毒的腿。毒蒺藜在密集人群中炸开,墨绿毒雾弥漫,数名士兵被笼罩,皮肉滋滋腐烂,白骨可见,惨嚎着在毒雾中翻滚。

伤亡,瞬间的惨重伤亡,钢铁壁垒被撕开了数道血淋淋的口子,精锐在毒雨下如同被收割的麦子。

“吼!吼!吼!吼——!!!”

回应磐石卫伤亡的,是山崩海啸般的、充满原始嗜血欲望的咆哮,如同打开了地狱的闸门,无数,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涂抹着靛蓝色狰狞油彩、身披兽皮、镶嵌兽骨的黑齿部蛮族战士,如同黑色的狂潮,从裂谷的每一个阴影罅隙、每一个潮湿洞穴、每一片翻滚的瘴雾中狂涌而出。他们挥舞着淬毒的弯刀、长矛、吹筒,眼中只有对血肉的渴望,数量之多,何止十倍?数十倍,瞬间填满了裂谷的每一寸空间,将磐石卫的阵型彻底淹没,喊杀声、咆哮声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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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致命的是鬼影,紫鳞卫癸字组,他们如同真正的幽灵,完美地伪装在蛮族狂潮之中,或是紧贴岩壁阴影,或是伏于乱石之后。眼神阴冷如毒蛇,动作迅捷如鬼魅。他们不参与正面冲锋,而是如同最阴险的刺客,在混乱中精准地射出致命的毒镖,布下阴险的绊索和地刺陷阱,或是突然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暴起,用淬毒的匕首、短刺,专门袭杀磐石卫的军官、弩手、阵型节点。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致命,如同毒蛇的吻,让磐石卫的防御阵型雪上加霜。

“碾过去!” 项崮笙的怒吼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在混乱的战场中心,他的眼中没有一丝对伤亡的波动,只有被卑劣伏击彻底点燃的、足以焚尽八荒的暴戾凶焰,破军重戟感受到主人的无边杀意,发出低沉而兴奋的嗡鸣,他魁梧的身躯不再是闪电,而是化作了移动的毁灭风暴,不退反进。迎着最密集的蛮族狂潮和毒镖射来的方向,狂暴突进,戟刃拖地,犁出刺目火星与碎石。

“山神,祭品。” 一名身高近丈、脸上纹着活灵活现的狰狞蜈蚣、如同人形凶兽的蛮族巨汉,挥舞着镶嵌三颗惨白头骨的石斧,带着十数名最强壮的蛮族勇士,如同战车般碾开人群,嚎叫着直扑因毒雨和癸字组偷袭而出现短暂混乱的盾阵核心,目标直指正在怒吼指挥的陈魁。

“滚开!” 项崮笙的速度更快,后发先至。他身形所过之处,挡路的蛮族如同草芥般被无形的气劲撞飞、撕裂。破军重戟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毁灭乌光,横扫千军。

轰!!!!!!!

戟刃所过,空气发出爆鸣,冲在最前的五名蛮族勇士,连人带武器,如同被无形的巨力拍中,瞬间爆成漫天血雾肉泥。腥臭的血雨泼洒,那蛮族巨汉怒爪的石斧裹挟着开山之力砸下,项崮笙不闪不避,重戟由下至上,一个狂暴绝伦的逆撩。

铛!!!!!!!

石破天惊的巨响,火星如瀑,精钢斧柄如同朽木般寸寸崩裂,巨大的石斧脱手飞出,如同陨石砸进后方蛮族人群,血肉横飞。怒爪双臂扭曲变形,白骨刺出,脸上狞笑化为惊骇,项崮笙手腕一抖,重戟顺势一个简单到极致却蕴含崩山之力的直刺。

噗嗤——!

戟尖毫无阻碍地洞穿了怒爪厚实的兽皮、坚韧的肌肉和胸骨。恐怖的力道带着他庞大的身体向后倒飞,撞塌了一片蛮族。项崮笙手臂肌肉贲张,重戟猛地一绞,一挑。“怒爪”的胸腔如同破口袋般被彻底撕开,心脏、肺叶混合着碎骨内脏被狂暴地挑上半空,血腥的画面让周围的蛮族攻势都为之一滞。

项崮笙毫不停歇,他如同降世的血狱魔神,破军重戟在他手中不再是兵器,而是死亡的延伸,横扫。戟风过处,蛮族如同割草般倒下,断肢残骸飞溅,竖劈,一名举着骨盾的蛮族头领连人带盾被劈成两半,直刺,戟尖穿透三名蛮族的身体,将他们像糖葫芦般串起。一名癸字组杀手从阴影中暴起,毒匕抹向项崮笙肋下死角,项崮笙甚至没有回头,左手如毒龙探爪,后发先至,一把抓住杀手手腕,咔嚓一声捏碎腕骨,顺势夺过毒匕反手掷出,将另一名试图偷袭的癸字组杀手钉死在岩壁上。

他浑身浴血,敌人的污血、碎肉、内脏挂满了玄甲,顺着甲叶流淌,在脚下汇成粘稠的血洼。玄甲之上布满刀痕、毒镖擦痕、毒液腐蚀的斑驳。他每一次呼吸都如同风箱,每一次挥戟都消耗着海量的体力。但他眼中只有那峭壁上的幽光,身后的磐石卫兄弟们,在数十倍于己的蛮族狂潮和癸字组毒蛇般的阴险刺杀下,展现了令人震撼的坚韧与悍勇。

他们结成紧密的小型战阵,彼此掩护,以命换命,塔盾兵用身躯顶住蛮族的冲击,为身后的兄弟创造挥斧的空间,破甲锥士兵怒吼着将战斧砸进蛮族的头颅、胸膛,即使被长矛刺穿也死死抓住矛杆。神臂弩手在盾阵保护下,冷静地狙杀着蛮族头目和暴露的癸字组杀手,弩矢耗尽便拔出腰刀加入白刃战。不断有人倒下,被蛮族的刀矛分尸,被毒镖射杀,被陷阱吞噬。但他们倒下前,必会拉上数倍敌人陪葬,钢铁的壁垒在绝对的数量优势和阴毒算计下,被一层层剥开、削弱。原本百人的钢铁洪流,此刻已减员过半,仅存四十余人仍在浴血死战。人人带伤,兵刃卷曲、崩口,甲胄破碎,却依旧死战不退,用血肉之躯为他们的王开辟通往幽昙的血路。

终于,在付出了难以想象的惨重代价后,项崮笙如同从血池中爬出的凶神,硬生生在蛮族和癸字组组成的血肉城墙中,碾出了一条通道,杀到了峭壁之下。那株墨玉般的碧血幽昙近在咫尺,花瓣边缘流转着冰冷的金属光泽,花蕊中心一点碧血幽光,是绝望中唯一的希望。

“王爷,药!” 陈魁的吼声如同濒死巨兽最后的咆哮,充满了急迫与决绝。他此刻已彻底化身为血人。厚重的玄甲多处碎裂,一道深可见骨、皮肉翻卷、甚至能看到森白肋骨的恐怖爪痕,斜贯胸膛,鲜血狂涌。手中那柄标志性的开山巨斧早已不知去向,他挥舞着一柄从蛮族尸体上捡起的、沾满脑浆和碎骨的沉重石锤,状若疯魔。他用自己伤痕累累、摇摇欲坠的庞大身躯,死死挡住侧面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敌人,独眼赤红如血,眼角崩裂,发出撕心裂肺的、几乎破音的催促:“取药,快啊,顶不住了,给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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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崮笙眼中爆发出吞噬一切的炽热光芒。那是父亲对儿子生机的绝对渴望,是枭雄对命运枷锁的狂暴挑战,他猛地将破军重戟如同标枪般,用尽全身力气狠狠贯入身侧坚硬的岩石,直没至柄。戟杆兀自嗡嗡震颤!脚尖在湿滑冰冷、布满苔藓粘液的岩壁上几个精准到毫巅的连点,身体如同挣脱了重力束缚的鬼魅灵猿,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扑那散发着阴寒之气的石缝!目标,近在咫尺。

“亵渎圣物,杀!” 一名脸上涂满惨白垩粉、头插鲜艳翎羽的蛮族大祭司,发出凄厉如夜枭的尖啸,数名最强壮、如同人熊、身披简陋铁甲的黑齿部狂战士,以及三名一直如同毒蛇般潜伏在战场边缘、气息阴冷到极致的紫鳞卫癸字组顶尖杀手“影牙”、“毒吻”、“裂魄”同时动了。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刻,项崮笙离开地面,身在空中,旧力刚去,新力未生,杀招齐出。

一柄淬着幽绿毒芒、沉重无比的飞斧,带着刺耳的死亡呼啸,旋转着斩向项崮笙腾空的后心,数支细如牛毛、几乎无声无息、速度快到极致的吹箭,如同毒蛇的獠牙,刁钻地封死了他左右腾挪的空间,癸字组“毒吻”贴地疾掠,残影连连,手中淬着见血封喉剧毒的乌黑匕首,狠毒无比地刺向他下落时必然承重的右腿脚踝筋腱。癸字组“影牙”则如同真正的影子,在项崮笙视线死角的岩壁阴影中急速移动,手中同样乌黑的短刃蓄势待发,寻找着那致命的一击,时机把握,妙到毫巅,封死了他所有闪避的可能。

项崮笙人在半空,劲气将尽,死亡的冰冷瞬间缠绕脊椎,千钧一发之际,他眼中厉芒爆射,非但无惧,反而涌起一股更凶戾的狠劲,身体猛地一沉,左脚精准无比地踏在插入岩壁的重戟戟杆末端之上,以此为轴,身体在半空中完成了一个违背常理的、快如鬼魅的鹞子翻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呼啸的飞斧和致命的吹箭,同时,右腿灌注了全身残余的恐怖力量,如同攻城巨锤般狠狠向后扫出,带起沉闷的音爆。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