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测大胆而冒险。下方是未知的深渊,可能是彻底的毁灭。但那嗡鸣声中的秩序感,又让他觉得值得一赌。
“下面?”希娜的脸色变得极其凝重,“林奇,你确定?这下面可能是空间乱流的核心,掉下去就尸骨无存!”
“我不确定。”林奇坦诚道,“但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这声音……给我的感觉,和静思石台很像,是秩序的力量。在这片虚无里,秩序本身就是最明显的路标。”
希娜死死盯着林奇的眼睛,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实性和自己的决心。石头和幽影也看着他们,等待队长的决定。
几秒钟的沉默,却如同几个世纪般漫长。
最终,希娜猛地一咬牙:“妈的!赌了!呆在这里是等死,下去可能也是死,但万一有条活路呢?!怎么下去?”
直接跳下去无疑是自杀。
林奇再次将感知聚焦于那嗡鸣声。他发现,随着嗡鸣声的节奏,下方某些区域的灰雾似乎会变得……稍微稀薄一些,隐约露出一些悬浮的、如同垫脚石般的较小岩石,这些岩石的排列,似乎隐约构成了一条向下延伸的、极不稳定的“路径”!
“有一条……看不见的路!”林奇的声音带着发现新大陆的兴奋,“跟着声音的节奏!声音变强、雾气变淡的瞬间,下面会出现可以落脚的岩石!我们必须非常快,非常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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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疑是对勇气、时机和信任的终极考验。
“我第一个!”希娜毫不犹豫,“林奇,你紧跟在我后面,指引方向!石头断后!幽影,跟紧石头!把安全绳都连起来!”
四人迅速用最后的安全绳将彼此腰部相连,结成一个生死与共的整体。
林奇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感知着那神秘的嗡鸣。
就是现在!
“跳!”林奇低喝一声!
希娜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跃入下方翻滚的灰雾!林奇紧随其后!石头和幽影也咬牙跟上!
失重感瞬间传来!但就在下落不到两秒,林奇大喊:“左前方三米!”
希娜在空中强行扭转身形,精准地落在了一块刚刚从雾气中显现出来的、只有桌面大小的悬浮岩石上!岩石剧烈晃动了一下,但稳住了!
林奇、石头、幽影也相继落下,四人挤在小小的岩石上,惊魂未定。
脚下的岩石在嗡鸣声减弱后,又开始缓缓被灰雾吞噬。
“下一块!右下方!五米!”林奇再次指引。
他们如同在雷区跳舞,依靠着林奇对那神秘嗡鸣声和瞬间显现路径的捕捉,在无尽的虚空中艰难地向下跳跃。每一次落脚都险象环生,有的岩石并不稳固,踩上去就会碎裂,需要立刻跳向下一块。幽影几次差点失足,都被石头强有力的手臂死死拉住。
精神力和体力的消耗巨大无比。林奇感觉自己的大脑像要烧起来,每一次指引都耗费着巨大的心力。希娜和石头的肌肉也绷紧到了极限。